“受长辈所托,我们想找一位二十年前的故人。”
展昭接过话头, 他见月枕石对老王家的情况多了一份关注就想到其中可能有什么蹊跷,想要先问问巷尾的老镖师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听人说在巷尾有一位老镖师,这就冒昧去看一看。大娘,可知巷尾的情况?”
人长得俊美总有好处。大娘看到展昭的脸, 见他言辞恳切, 没有多想就把巷尾的情况说了出来。
“小郎说的是葛麻子吧?我是说老葛, 听说他从前是走镖的,但是脸毁了之后就被镖局辞退了, 说是雇主都不乐意请他押镖。老葛的脾气可不好, 没听说他有什么旧故,你们去找他的话小心些, 可别被吓着了。”
听说过做官的要容貌端正, 没听过押镖的不能长相凶恶, 难道这个世界终于进化成看脸的世界了?
月枕石对着大娘的善意提醒笑了笑,等走出一段路,她小声地将适才的疑惑告诉了展昭,“大娘说那位葛麻子脾气不好,会不会不好到随手施法为难人?不过,毁了脸的葛麻子与半路被杀的顺天镖师们,两者听上去似乎很配。”
展昭微微握了握腰间悬着的剑,他也是如此想的,这就先一步走在了月枕石前头,揽下了敲门问话的活,直面传闻里脾气不好的葛麻子。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过后,大门只开了一小半。
“你们哪来的?”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出现在了缝隙间,这张脸着实能吓得小儿乱哭。“没事敲门会烂手的!”
展昭对上葛麻子阴郁的眼神,依照直觉判断此人的话不是单纯的恐吓。“我们要找顺天镖局的镖师。请问……”
‘砰!’根本不待展昭说完,大门就被葛麻子狠狠关上了,里头传来了他冷硬的话,“滚!这里没有什么广元顺天镖师。”
展昭一旦也不动怒,早就见过比葛麻子脾气更恶劣的人,只是第一时间看向月枕石担心她气到,却是发现他自己多虑了。
“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月枕石眉眼弯弯地指了指大门,展昭可没说顺天镖局本是开设在广元,葛麻子多少总了解一些内情,或是有什么人也曾上门找过他。
于是,月枕石再度敲响了大门,“老王家的饭又煮不熟了,不知道葛镖师家的饭菜还好不好。要是有问题,不妨让我们看看。”
这话落在不会鲁班秘术人的耳朵里有些莫名其妙,但如果葛麻子会那么一两招,他必是能懂是遇上懂行的人了。
一连敲了九下。月枕石都想问一问,葛麻子有本事威胁人,怎么没本事开门!
‘哐!’终是在第十下的敲门声未落之前,葛麻子火大地一下扯开了大门。“两个毛没长齐的瓜娃子,你们想要看什么!”
这一动静让展昭护着月枕石朝后退了一步,他看清了葛麻子手里握着一把未出鞘的大刀指向了两人。
不用怀疑,它是一把沾过血的刀。
月枕石不似展昭,她的左手被拉着让身体退了一步,而右手已经快速抽出了腰间的桃木剑,径直指向了葛麻子的刀尖。
这一瞬,桃木剑里透出了一股桃花香气,将那大刀的血腥气全都洗的干干净净。
“桃木辟邪,桃木剑斩鬼,你说我们想看什么。”
月枕石不是没感觉到展昭投来的担忧眼神,也许是见她如此出剑而忧心于她的冲动之举,也许是忧心好葛麻子会立即翻脸。然而,月枕石觉得对付葛麻子这种人,高过他、制住他才能撬开他的嘴巴。
葛麻子盯着桃木剑,再盯着桃木剑,持续盯着桃木剑,终是在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终于来了的表情。
“人都死透了,是鬼让你们来的不成。”
这一句算是认了他曾是顺天镖局的镖师,更是知道不少其中的内情。
展昭暗下松了一口气,他真有些忧心今日要成为月枕石初涉江湖第一战。当下直接说到,“葛镖师神机妙算,正是有鬼相托,我们才会上门。”
葛麻子被展昭的话一噎,这种好好的人不会让门寻他的语调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就配被鬼找?他也不招呼两人就先一步朝屋内走去。
等两人随后进了门,发现这一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多少生活痕迹。
屋里连一个火盆都不点,葛麻子的双手冻得发红,他喝着凉水,完全没有给人上茶的打算。
“说吧,哪一只鬼找上你们的。”
“云台山,乔家。”月枕石将那块桐木拘魂牌的样子拓了下来,将它拍在了木桌上,“公输家的禁术,这与那小惩大诫的煮不熟饭可比不得。”
葛麻子看着图样稍稍露出些许疑惑,显然他对此种禁术不甚了解,嘀咕了几句,“老王家总是吵吵,他骂的我是吃饱了撑的。那就不给他吃好饭又如何。”
展昭一想巷口老王家的骂人本事,可以肯定依照葛麻子的脾气与对方发生过冲突。烧不熟饭的惩戒说大也不大了,展昭也不会事事多管一番。
“敢问葛镖师,二十五年前顺天镖师一下死了六位,此事究竟与乔百川乔家的失踪有无关联?那些杀手是冲着镖队里的谁去的?”
“原来乔家管事的叫乔百川,我可记住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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