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此事不宜对永叔大哥交底。”展昭犹豫着说出如此建议。此前在说出白毛辟邪的功劳后, 欧阳修听着对于眉州的苏洵产生了浓厚兴趣,还说来年的春节估计回不了湖北,不如一同在成都府聚一聚。
“永叔大哥与你我不同, 听他的意思是要与苏先生交流学问, 我猜他们将来都会入仕。知道了皇室秘闻, 恐怕……”
月枕石赞同地点头,此事虽是由水鬼找上欧阳修开始,可是如果告之他过往的全部,是否也意味着会将他彻底卷入其中, 或者很难说会对他的仕途产生什么影响。
即便没有水鬼这件事, 她也觉得历史已经发生改变了, 单看欧阳修与苏洵这般认识就可见一二。
“最后一步, 确定了拘魂牌里的水鬼已经无碍后, 我们也把这件事情忘了吧。人记得太多可能会老得快。”
“你多大年纪就深谋远虑了。”展昭见月枕石以玩笑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他也是笑着下意识地摸了摸月枕石的头。“距离老还有很长的时间, 可以等你长得够高后再说。”
月枕石轻拍掉展昭的手,这种摸狗头的动作就是欺负她的身高不够。
“别弄乱头发,将来我要是对身高不满意,里面定是有你一份罪责。摸头把人摸矮了怎么办?”
“会吗?我再试试。”展昭非但没有承认这一指责,反而迎着月枕石不敢置信的眼神,用手飞快地在她头顶又呼噜了一把,随即果断转身朝跑走了。
“展!喵!喵!你有本事跑,跑得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月枕石没想到展心机猫又进化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两度伸爪子,谁能把原来那个纯良猫还回来。
展昭听着身后某人气急的声音,他笑得更加开怀了。这样就好,不必为什么皇室辛秘而担忧,那不是少女要负担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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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山,半山腰。
藏于夜壶里的那张羊皮,一半记录了乔家与鲁思避入蜀地的原因,另一半则是提到了当年究竟是谁将那份旧事挖了出来。
依照羊皮所述,宋代自开朝以来并不禁鬼神之事,恰如当年的陈抟老祖就有不死成仙的传闻。《鲁班书》的正统传到宋代之际一分为两脉,以鲁家为正统,而另一脉则是冯家。
然而,公输家的后辈一直没有天资过人者,手里尽管握有自打战国开始的传承却是后继无人。冯家见状希望能够获得全部传承取而代之,而想要获得成功总离不开掌权者的背后支持,一场围绕着皇位继承的密谋就此展开。
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赵匡义上位之后反而秘密处置了冯家,冯家残部逃出大宋不知所踪。鲁家对于前事并不知情,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太宗皇帝也就把鲁家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看着。
如此时光匆匆就到了太宗病重的年月。隐入辽国的冯家趁势再入汴京,以图用前事搅乱宫闱。
这一次,鲁家与亲家乔百川一家也被搅入局中了解到了当年的真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自是就引得太宗临终密旨将其所有人都格杀。但是避入蜀中之际,鲁思也不能确定冯家是不是已经被太宗干掉了,或者这一笔就是冯家在借刀杀人。
“羊皮上面说鲁思最后把东西埋在了云台山,你说鲁思那家伙最后时间紧迫,他为什么不索性画一张地图而非要拽文,真是考验人的理解力。”
月枕石将羊皮上面的后半段都背了下来,此次与展昭再临云台山就是要找到鲁思与乔家所藏的正统鲁班秘术。两人并不是想要学习秘术,而是想要彻底解除拘魂牌水鬼的问题,必须走完最后一步。
原来,乔百川来到云台山避世之际留了最后一手,那块拘魂牌正由他放入墙中,再在墙面上悬挂一幅百鬼图。
以聚阴养魂术把一只孤魂锁在木牌里,供奉三年之久,足以让它成为乔家最后的信使,万一有一天乔家与鲁思在毫无准备下不幸身亡,那么木牌中的小鬼会等到有缘人促使其解开尘封的秘密。
展昭想到羊皮上所述,木牌所锁的水鬼会附身于有缘人的背后,它的力量多寡会随时间而变化,乔百川估计彻底消散需要四十九年之久。
被水鬼附身者务解开了那一桩桩秘密后,必携羊皮找到云台山的秘宝,佩之清凤方可彻底消除水鬼带来的影响。
换言之,所谓的有缘人(欧阳倒霉修)接触了阴魂会对他产生看不见的影响,为了消除负面状态不得不查清缘由,最后找到公输班的正统传承将它们带走寻找合适的继承者。
这是乔百川与鲁思做的最坏打算,而给水鬼附身他人的时间只有四十九年,如果在此期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那也只能认命让所有的不甘都消散在历史长河里。
水鬼附身后是否真的会有负面状态?这一状态会持续多久?或者说这种似是强迫的绑定是真的吗
展昭与月枕石都没有办法确定,给何必去了信之后,这位不管事师父提议他们做事有始有终去云台山走一趟找到鲁班秘术的正统传承,那么问题也就会迎刃而解。要不他们就别管欧阳修了,反正萍水相逢做到这一步也就够了。
两人已经向欧阳修透露了他还是不知道当年的隐秘为妙,欧阳心甘情愿地表示难得糊涂,反正只要完成水鬼的执念让他不再受其困扰就好,秘密什么的就少一人知道才更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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