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六不知前面进来的人怎么避开了重重机关,此刻前方竟是窜出了黑烟,他一闻便知那是火油的味道,随即可以感到热气翻涌向他们。前冲无路,后退无门,如此看来今天注定是要葬身于此了。
“哈哈哈哈——”冯六忽然就大笑出声,“甚好,甚好!这次是死了还有垫背的。山洞毁了,冯家其他人也得不到传承了,真是再好不过了!”
冯九看到冯六已成癫狂之态,如果不是之前在大门外发现有两人先至的足迹,他都要怀疑此行云台山是冯六的故意自杀之行。
“狗屁的赏大师,说什么山有异象是时候了!西夏人果然不可信!鲁思,你家老祖也太狠了!”
冯九大叫着朝前冲去,不管是否前有火势起,人在死亡来临时总要挣扎再挣扎,否则又如何甘心。
冯九忽略了两点,西夏赏大师说了山有异象并没有说他们此行得以成功,更不提鲁思的本家老祖正是鲁班。一本《鲁班书》记载了不知几何的致死秘术,他的手段又岂会温和无害,冯家不正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山洞。
密洞尽头,烟雾刺鼻。
月枕石与展昭都知道不可能原路返回了,可能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条能折返的路,不然难道要拖着一只巨大的木鸟出洞?显然存放木鸟的石洞比进来的甬道要高出一倍,把木鸟拖着出洞是不合理的方法。
巨大木鸟一共有两扇门,其一位于鸟腹位置却是拉不开,另一处可以开启的在脖颈处,打开一看恰好可供人弯身入内。
“所以,我们只能尝试飞下去。”展昭按下了岩壁上的凸起石块,尽头处的石壁缓缓朝两侧分开,向外看去发现他们居然来到了百丈高的山崖绝壁。
下方是湍急而逝的河水,这种高度、这等水势傻傻一跃而下的话,活着的可能性真的不高。
烈烈山风吹入岩洞,引得甬道里的火势越发迅猛,甬道石壁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隐约可以听到那头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月枕石迎着山风拉开了木鸟身体上的一扇供人入门的小门,她从没有驾驶过飞机却不想头一次飞行要贡献给一只木鸟,它有飞行的燃料吗?古代的机关术到底可靠吗?
这一飞是来得太过突然,根本不给人仔细准备的时间。
“没有办法了,人生难得几回搏,我们进鸟吧。”
月枕石深吸一口进入木鸟发现里面仅有两三人抱团而坐的空间,要是来得人多一些,还真不能全坐木鸟离开。鸟舱里什么都没有,仅有地面上有一个凹槽,正像是要等人放入开启的钥匙。
展昭不再犹豫地进仓关好门,而他看到凹槽的部分想到了什么就是心头一寒,立即将从欧阳修处要来的拘魂木牌取了出来。拘魂木牌是方形的,与凹槽的样子不符合,更不提凹槽里面还有细小的刻文。
月枕石见状也明白了什么立即取出小刀刺入拘魂木牌,不出所料地发现了蹊跷,刀下的木质分了两层,这里面有其他东西。她迅速切开了外部的木头,看见里面是一块不知何种材料的物块,它正好与凹槽的形状吻合。
将这块钥匙放到凹槽里,按下去的瞬间感觉木鸟震动起来了,它的翅膀动了起来,滑动齿轮朝着洞口绝壁处而去。
下一刻,北斗七星闪耀的夜幕之下,云台山的雾气范围越发扩大,北侧绝壁一带更是到了伸手难分五指的地步。
谁也无法看到一只巨大的木鸟从绝壁上而出,展翅凌空朝着下方湍急河流方向飞去,它的一双眼睛是金色的,正似星光的颜色神秘莫测。
木鸟之中,月枕石与展昭紧紧相拥。在这个狭小的木质鸟腹之中,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仅仅能听到罡风刮过的声音,以及两人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这一刻,两人的脑袋里只有好险两字。
此行云台山,真是意料之外的凶险万分,要是有一步踏错则葬身甬道,而如果没有带来这块钥匙,更不谈启动木鸟。
不愧是鬼斧神工的公输班,而与其说是鬼斧神工,倒不如真似《鲁班书》的存在一样,说他是鬼神莫测。
自古传说里墨子与公输班都曾在战场上有着非同寻常的本领,攻守之间定一国存亡,如非亲身感受还是不可置信。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又何止是在说机关术一道。
‘轰!’没有飞太久,两人感到鸟身剧烈地抖了一下,外部的风声变作了水声,木鸟已经降落到河面上。
却在此时,整只木鸟翻了一个,鸟头冲着水中而去,鸟腹暴露在河面上。紧接着木鸟嘎吱嘎吱地完全散架了,鸟腹上紧闭的那扇门里爆出了一口木箱子浮在了水面上。
不知怎的,围绕山体的白雾散去了,好似它从来不曾出现过。
一切像是荒唐离奇的一场梦,而绝壁上曾缓缓开启的洞门早已闭合了起来,把某些秘密永远埋葬。
第63章
是夜, 云台山脚下。
月枕石与展昭拖着一口木箱子来到一处猎户建造的山脚小屋。
山林里不乏如此木屋,虽然屋子不大, 但不缺茅草、木柴、锅盆等物,有的还会储存一二腊肉。
小屋供山林四周的猎户歇脚, 凡是来此的人都会自发遵守不成文的规矩, 用了多少东西回头尽快补上, 以而方便下一位旅人。
两人从散架的木鸟里出来,发现他们已经从百丈之高的绝壁来到山脚下的小河。木鸟已经无法修复, 仅有一口木箱漂浮在水面上, 它里面装的正是卷卷羊皮,记载了鲁班的正统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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