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敌袭……吗?”
只比短刀组慢了一步赶来的压切长谷部在看清楚面前的景色时,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虚了不止一度。
一期一振到的时候, 客房那的动静已经小了很多了——据乱藤四郎后来说,他们到的时候,他们家那个根本碰不到的鬼魂审神者大人正在被那个白发的小姐姐满院子追砍得抱头乱窜, 明明长得柔弱脸色看着也柔弱的小姐姐分明凶残度爆表;等压切长谷部到的时候, 就变成了审神者大人死命抱着人家白发小姐姐的腰不放, 就算小姐姐一脸要活剐了他(不对大人不是死了吗?)的模样都没能让他松开一根手指头;至于一期哥到的时候,他们的主殿正在开开心心地搂着小姐姐给她梳头发, 也不管人家小姐姐脸色冷得掉冰渣的样子。
“那么, 主公, 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半小时后, 怎么都没能把自家审神者从客人身上撕下来,从而深感丢脸的太刀——一期一振顶着绝对不容忽视的青筋, 微笑着道。
“欸?没事啦!没事啦!”他们的审神者一脸不在意, 死死抱在人家女孩子腰间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一期一振猜测这是审神者惯用的摆手姿势——就又放回去了, “对了,还没和你们介绍,这是我妹妹, 望……咳,临溪。”
白发的小女孩把修罗刀收了回去。
一期一振:“……”
这就是审神者盼了好久想了好久的家人?
一期一振感觉, 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乱藤四郎看看自家审神者,又看看那个白发小姐姐,最后他悄悄蹭到站在后头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少年身边,小声问:“阿克夏大人,我们的主公和那位姬君关系很不好吗?”
他感觉这两人的关系很神奇啊!
“啊,这个啊……”秋濑或侧头想了想,微笑,“只能说是自己作死吧?本来他们关系挺好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秋濑或没有特意控制音量。
正对审神者的一期一振清楚地看到,自家审神者露出了好似心口被戳了一刀的表情。
一番混乱之后,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了。
“所以说,这位姬君……呃,好吧,临溪大人是因为当初审神者大人不和您打招呼就直接自杀,过于气愤,所以在看到审神者的第一时间就选择追杀他……”
而不是上演一场感动人心的兄妹重逢戏码。
终于把自己哥哥从身上撕下来、并且以修罗刀威胁后者和自己保持半米以上距离的女孩点了点头。
青年几乎要宽面条垂泪了:“我都把活的机会给你了,我这么好的哥哥你居然还……”
剩下的音节消失在了贴紧脖颈的修罗刀刀锋之下。
“我在你自杀、并且你自杀前穿胸插了我一剑的前提下,干掉了将近半数的祝贺者,并且给了活下来的祝贺者每个人至少要养半年的伤势。”反手握刀的少女眼神比手里的刀锋更冷,“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受你那一剑,你没有死,我们两个联手,能不能干掉所有祝贺者?”
“……”
弦晦只能苦笑。
问题可不是杀不杀得完那几个祝贺者,当然,弦晦承认,他们兄妹两人联手,确实有可能干掉所有祝贺者,可是,之后呢?
长老护法团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发动人手来追杀他们。
到时候,面对的就不仅仅只是祝贺者那个级别的实力了。
先他们四年迎接成人礼的乌家兄弟,已经用亲身经历向他们展示了如此做的下场。
看着妹妹明亮的眼睛,弦晦知道,她也懂,她同样知道杀了所有的祝贺者之后,将要面临的情况。
可正如他自杀时想的,他的妹妹明明有着无比广阔而明媚的未来,为什么要将一切葬送,从此活在族人不止息的追杀下,而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哥哥活下来?
值吗?
弦晦觉得这一点都不值。
赔本的买卖。
所以他选择自杀,并且在自杀前还让那柄剑穿过了望望的胸口,沿着脏器之间的缝隙,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带着亲妹妹的血刺入心口的剑尖,并不冰冷。
——至少,在他的感觉里,很温暖。
这样的话,受了重伤的望望,即使想要为他报仇,也发挥不出多少实力了,父亲他们,也能在不伤害望望的前提下,制住她了。
当然,死后化为灵魂看完了整场祝贺的弦晦明白自己想错了:他死的时候,不单给临溪加了个重伤的DEBUFF,还给添了个悲痛BUFF,效果大概就是超越百分百发挥实力吧……
所以到了最后,面对那双眼睛,弦晦只能苦笑着说:
“你所说的祝贺者里,可是有我们的亲生父亲和亲姥姥啊……”
如果你是因为血缘而不愿对我下手,那么,对着父亲和姥姥,你就下得了手了?
“他们已经活得够久了。既然注定了我要弑亲才能活下去,那杀一个和杀两个也没区别。”回应他的,是临溪冷硬的声调。
看起来,一点都不后悔。
青年想了想,如果把自己放在望望的立场上,然后望望自杀……他大概也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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