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神情……宫崎耀司只能想到“与有荣焉”这个词。
——为什么你一只猫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小女孩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琥珀色眼眸的少年舒展身体,带着自信的笑朝鸢紫色头发的少年发起挑战。
大会广播也在这一刻应景地响起:“现在开始全国大赛决赛,第一单打的比赛,开始立海大附属中幸村精市与青春学园越前龙马之间的比赛!”
“我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宫崎耀司很平静地阐述自己的看法,“那个少年……自信是好事,但是他这个个性,等长大了肯定会吃很多苦头的……尤其是,现在的体坛也不干净。”
“我可不知道那种事,我只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拥有‘天堂地狱’的人居然能这么一路赢下来,而不是败北成丧家之犬的样子。”
……“天堂地狱”?
宫崎耀司抓重点的能力一直不错:“你是说,他身上有命格‘天堂地狱’……那是什么?”
姜临溪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罕见地给他解释了:“一个命格,非常极端呦!”
“听名字好像是……不过我想象不太出来,更何况,看这个小孩的生平,我只能看到天堂的一面,完全感觉不到地狱的部分……这是一个好命格?”
“是好命格的话,警长才不会兴奋成这样呢!除非是‘雅典娜的祝福’或者‘大幸运星’这种级别的,否则能让它高兴成这样的,只有那些厄命。”姜临溪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宫崎耀司的猜测。
想了想,她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是关于上一个我所知道的,背负‘天堂地狱’的人的命运。”
宫崎耀司竖起了耳朵:“洗耳恭听。”
“是个女人,住在某座城市城东的贫民区。买了三十一次□□彩票,每次都和头彩的中奖号码只差最后一位数,而且是加一或者减一就能变成中奖号码的那种;路过公园厕所,因为嫌脏没进去改而去了另外一个厕所,结果当天新闻就报道她没进去的那个厕所里,有人捡到了五百万;
“年轻的时候和好友一起喝醉了过马路,凯迪拉克和垃圾车同时撞上她们,好友被凯迪拉克撞伤小腿,但凯迪拉克的大企业家娶了她作为补偿,从此嫁入豪门;而她被垃圾车撞飞,休克后又醒来时,只听到医生请她签下截肢手术的同意书的声音,从此双腿膝盖以下被全部切除,获得的赔偿只比医疗费高了那么一点……”
“从小到大,每次编排座位,不管怎么排,她都和心仪的男生相差一个座位,而这个座位上坐着的往往正是最后她喜欢的男生真正牵手的女孩;政府新发放的青年残障人士就业补助金,因为出生早了一天,她得不到分毫;嫁了个习惯性家暴的丈夫,丈夫坠楼而亡,她正高兴丈夫有一笔巨额人寿保险,但是保险公司倒闭了……”
这样仿佛戏剧化的人生,哪怕是宫崎耀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后来,她承受不住,自杀了。”
这样的结局让听众稍稍喘了口气:“至少死了,就结束了吧?”
“对她来说是结束了,但是事实上,并不算结束:她死后第二天,政府通过了扩大残障生活救济金的适用范围的政策;第三天,财团大量收购土地,她生前所住的贫民区全数被财团以破天荒的高价收购,并且分配原住户日后的住宅单位。”姜临溪说完,耸了耸肩,“现在你还觉得,拥有‘天堂地狱’的人却可以一路赢下来,顺风顺水地走到这里,很正常吗?”
“……不,我觉得他像怪物。”宫崎耀司诚恳道,“你说,这场比赛会不会就是他输呢?在距离全国大赛冠军顶点的这里,忽然输掉……这应该符合‘天堂地狱’的征兆吧?”
就好像是在呼应他的话一样,场上原本整局都占据上风的越前龙马,忽然出现了一个低级失误。
随着这个失误,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越前龙马出现了越来越的低级失误,有些甚至是连初学者都不会犯的新手失误。
隐隐约约的,宫崎耀司听到附近有人在说“灭五感”。
姜临溪歪歪头,看了半天,才慢慢说道:“难说。”
“为什么?”
“‘天堂地狱’的宿主到底是在哪一端,谁也说不准,有时候是随机摇摆,有时候是宿主执念——当然,不一定是宿主想着我要赢就一定赢,因为宿主的这个执念结果原本能赢的反而输了的这种事也时有发生。”姜临溪这时候也不嫌热了,看到好命格的时候这种外部条件完全可以忽视,“如果一直处于差的方向的话,就会进化成‘山穷水尽’;但是如果一直都是像他那样处于好的边缘的话,说不定,能进化成更高一阶的……”这里她的声音有点模糊,宫崎耀司没挺清,“更何况……”
“更何况?”还有什么没注意的吗?宫崎耀司重复了一遍。
“……还有一个厄运在场上啊。”姜临溪说着,将目光投注到了场上,另一遍鸢紫色头发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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