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看着对方,笑道:“朕想听。”
魏子云嘴角抽搐,知道皇上这是想要听八卦。紧锁眉头答道:“臣有一个故友,去世多年,如今家中小辈出了事,臣想去帮忙。”
朱见深道:“我看不是帮忙,是救场吧?多带几个大内高手同去,也好让他们见识天子宠臣的威风!”
魏子云感激道:“谢皇上抬举。臣能得皇上盛宠,不胜惶恐。不过江湖事由江湖人解决,若有朝廷介入,恐怕……不稳妥。而且是故友家中小辈闯祸,理亏在先,臣一个人快马加鞭赶过去,也好尽早解决此事。”
朝廷对江湖一贯采取放任态度,彼此互不相干。魏子云担心朝廷介入江湖事,会打破一直以来的平衡,朱见深可不怕!身为大明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人也都是他的子民。江湖打打杀杀,还影响平民百姓的生活,太过混乱。若能少一些武功高强的中二病,江湖安稳了,对朱见深的龙气也会益处。
“迂腐!”朱见深斥道。他以前不管江湖事,不代表以后不会管,不然哪里会有天下扬名的红领巾?不过这些内情,魏子云现在并不明白。
朱见深见魏子云眉宇流出焦虑,心思不在这儿,挥挥手放人道:“罢了,朕不同你多说,你快去吧!到御马监领一匹汗血宝马,也好速去速回。”
魏子云郑重行礼,感激道:“谢皇上体恤!”
魏子云一走,朱见深的心思也不在奏章上了。
这些奏章枯燥乏味,哪里有外面的世界逍遥快活?朱见深在对方身上以修为打下印记,而后继续为国操劳。身外化身却已经离体而出,化身成一个戴着红领巾,约莫七八岁大的童子。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魏子云一路疾驰奔向福州,不眠不休,到达时已是第三天。
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便是福威镖局。这座建构宏伟的宅第,左右竖着的旗杆,已经从中间断裂,往日迎风随风招展的青旗,绣着张牙舞爪的雄狮,如今盖住了门前的血迹,也沾上了一片污浊。门顶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的匾额,更是倒转悬挂着,昔日有多威风,如今就有多凄凉。
魏子云脸色凝重,往福威镖局里走,在离大门约莫十步之处停了下来,地上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线,再往前,青石板路上还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
魏子云弯腰蹲下,用指甲刮下一层颜料,凑到鼻前嗅了嗅,脸色变得难看,这几个字和这条寸宽的线,是用血写出来的,如今颜色已经变得发黑,镖局里更是不见一点人声响动,他来晚!
福建省福州府是福威镖局的总号,居然变成了这样!福威镖局分设十处,有八十四位镖头,在同行中实力雄厚。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谱,更是威震江湖,道上谁不给面子?谁能想到成了现在这副光景?
魏子云拦下一名路人问道:“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现在是死是活?”
“不……不知道——”那路人被魏子云一瞪,脚就软了,见到他腰间的宝剑,以为他跟前几天那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人是一伙的。哆嗦着说完就要跑,被魏子云拽住后襟拉了回来,哭喊道:“大爷,小子真的不知道!求饶……饶命——”
“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这家主人的消息。”魏子云将一两银子塞进对方怀里,“你知道多少?”
这路人摸着怀里的银子,壮起胆子回答道:“这个福威镖局,一天死了好几十个人,连他们家出去买棺材的人,都大白天被人当街杀死在闹市,尸体还是衙门收敛的,你说的那个总镖头,好像跟他夫人儿子一起失踪了,反正是没找到尸体,我也是听人说的。”
魏子云听完,放开对方转身就走,习武之人两天不合眼不睡觉,身体能扛得住,不过御赐的汗血宝马却已经口中泛出白沫。魏子云抚了抚马背,正要出发。
一个软糯的童声突然道:“你要去哪儿?”
魏子云道:“青城派!”
这童声有些耳熟,魏子云一转连,发现一个七八岁年龄的童子,正仰头看他。
“大……大……”大皇子!魏子云隐去后面称呼,从马上跳下,惊悚道:“小主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童道:“你去青城派找余沧海吗?可是你去了青城派也找不到他。”
魏子云惊异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小童摇摇头道:“我只知道衡山派高手刘正风,要金盆洗手,广邀武林人士,届时很多门派的掌门都会到场。”
魏子云道:“我也听闻此事,小主子,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若是能找到林震南……”
小童道:“林震南就是你旧友的小辈?你的旧友是林远图?”
魏子云并不奇怪对方怎么知道这件事,人要跋山涉水,鸟儿却可以一路飞翔,定然是皇上与大皇子互通信件了。
魏子云摇摇头,叹息道:“林远图以一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单八式“翻天掌”,十八枝“银羽箭”驰名中原。我年轻时候曾败在他剑下,与我交好的,却不是他,而是他大儿子林伯奋。他是武举出身,凭着积功官至副将,因为这层关系,他弟弟林仲雄执掌福威镖局后,也接了不少官府的生意,后来林震南继承了家业,也混得风生水起,谁能料都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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