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
像自己这种无名的碌碌之辈,生命如蜉蝣,连身世来处都未知。虽承蒙日向族长好心收留,但“日向”终不是他的真正姓氏。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族氏归属,有个能仰仗的强大族长。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宇智波的人!
可这些人,他们为何又不懂得珍惜呢?!
日向默目眦尽裂,怒不可遏地盯着那群人。
“混蛋!”
都是火气旺盛的年轻忍者。几位宇智波一擦嘴角的鲜血,爬起来,朝日向默扑去。
他们在狭窄的小巷内缠斗在一起。
即使对方人多势众,日向默也毫不示弱。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小兽,伤得越重,越是疯狂,张牙舞爪地用利爪獠牙撕裂对方,直到鲜血流尽。
他不懂,就是不懂!
他幼时在战火中漂泊流浪,心中如此孤苦无助。在日向族地,有多少个不眠之夜,独自蜷缩在黑暗中,忆不起自己真正归属。在木叶,看着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族地、族人、族长,唯他一人,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你们却弃之如敝履!
动静愈大,连街边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几位宇智波都愤怒得红了眼。
怎么搞的!他们就不信了,自己连一个无名小卒都揍不死!
这时,不知是谁讪讪地喊了一声。
“斑大人。”
就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那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住了。
“在族地内斗殴,”冷沉的嗓音如同寒冰,“看来是我惩罚的力度不够啊。”
他们悻悻地放下手。几位宇智波脸上除了残留的不甘外,还有若有若无的心虚。
毕竟起因是自己闲谈论人非。谈的还是眼前这个人。
宇智波斑站在巷口,逆光走来。
“自己去领罚吧。”
“是……”
见状,围观的群众也识趣地离开了。
日向默还不想走。
即使他现在狼狈不堪,浑身是伤,动一下都疼痛不已。
见斑要走,他忙喊道:“斑大人!”
斑身形顿住,平静道:“宇智波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干涉。”
日向默只觉眼睛干涩,酸痛异常,只得低下头,讷讷道:“……抱歉。”
“唔……”
前方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喘息,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被神经高度紧绷的日向默听见了。他抬眸,看见宇智波族长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状似无意地从腹部抚过。
您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位大人已拂袖而去。
***
在宇智波聚居地斗殴一事,自然被日向族长知道了。
日向族长待他不薄。而日向默也一向安分守己,不求回报地为日向做了很多。念在他是第一次犯错,日向族长象征性地训斥一顿,接受处罚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宇智波和千手的事,都最好别再去管。”最后,日向族长对他说,“他们两族的恩怨纠葛不是你能想象的。”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日向就是凭借这种看似温润的性格,才在乱世百族中有自己的立身之地。
【你怎么了?】
【是孤儿吗……】
【那……要不要跟我走?】
全身酸疼不已。躺在被褥上,日向默盯着昏黑的天花板。隐约中,好像看见了多年前,长发飘飘的日向族长朝垃圾堆旁的他伸出手时的场景。
不能再给族长添麻烦了啊……
日向默翻了一个身。白天,宇智波族长临走时的异样又浮现在他眼前。
是身体不舒服吗?
很难想象。像宇智波族长、火影大人这样的强者,身体出现问题时的样子。在众人眼里,这样的人应该是无坚不摧的。
可他们……明明也是普通人啊。
在这之后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日向默都没再碰到宇智波族长。这个人就像凭空在木叶消失了一样。
但不会的。宇智波族长不会那样做。
所有人都觉得,即使有再多流言蜚语恶意中伤,宇智波族长还是会待在村里。
毕竟村子那么好。
他会继续对听得到听不到的东西都充耳不闻,他们也会继续戳他的脊梁骨。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开始习以为常?
他越是高傲,他们就越肆无忌惮。
他们以为,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
两个月后,日向默终于再次见到宇智波斑。
中忍完成一定量的任务后就有资格申请成为上忍,日向默以此为目标,修炼愈发刻苦。
这样的话,应该能与那位大人距离稍稍近一点吧……一点也好……
清晨四五点,天边将亮未亮。出入木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供忍者休憩的驿站,刚执行完任务回村的日向默准备在此歇脚。
他撩开门口的垂帘——
这个时刻,屋里竟有一个客人。
对方穿着宽松的黑袍,坐在窗边,凝眸望着窗外,淡漠眉宇被涂抹上熹微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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