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香菱要走,忙嚎了一声她的名字,倒把香菱吓住了,又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好转过身来颇为忐忑的看着薛蟠,没想到对方招手让她过去,香菱无奈,只好顺着薛蟠的意思,又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薛蟠过来抓住香菱的手看了又看,感觉到她的手是温热的,看她穿着打扮也一如往昔,并不是受了挫折的样子,终于相信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又大哭不止。
宝钗本来在外头看着丫鬟摆饭,听到声音进来,便见到薛蟠正搂着香菱痛哭,把香菱急的不行,又要给他找帕子擦眼泪,又想起身去找大夫看看他是不是身上哪儿痛,登时心焦的不行,坐也不是,立也不是的。
见到宝钗进来,薛蟠有些不好意思,自觉在妹妹面前丢了脸,忙收住声,宝钗见他这样,笑道,“这一大早上的,还以为你疼的受不了,守着香菱哭呢。”这话一说,香菱也忍不住笑了,薛蟠不好意思,忙松了手。
香菱趁机出去打水,薛蟠洗漱了,又用了好克化的米粥,和薛姨妈聊了几句。
薛姨妈看他气色还好,感叹道:“你可算是好了,否则我非要让人拿了那柳湘莲,狠狠治他得罪不可,可你遭这顿打,可算是白挨了。”
薛蟠一听薛姨妈这话的意思,忙劝阻道:“妈,您可千万别。柳兄这顿打,可算是让我清醒了。想我如今虚活了十来岁,却不知世事,只一味调三窝四,虚掷光阴,弄的人不成人,家不成家。这么大岁数了,还让母亲妹妹为我操心,可真不是个人了。这几日半梦半醒的,倒像是梦到了下半辈子,若一味胡闹,只恐怕将来有断头之祸。”
薛姨妈听了他的话,本来满意,觉得这孩子终于知道上进了,可算这顿打没有白挨,到后来越听越不像,忙捂了他的嘴,呸道:“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你若能改了,我就阿弥陀佛了。看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祸不祸的,咱们好着呢,吃喝不愁,又能有什么祸。”
薛蟠听了,知道薛姨妈最是听不得这个,便笑着赔罪,转移了话题,如此在家养了两三日,本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日日闲极无聊,躺在床上只寻思着怎么振兴家业,改了以往的臭脾气,只可惜胸无点墨又没甚才干,因此只好镇日长吁短叹,苦恼之极。
香菱见他这样,自己担心,问了几次薛蟠方吐露心声,“我想着,如今家里的生意也该打点起来了,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只怕这账篇子认识我,我不认识他,若是漏了怯,只怕下头的人更加糊弄,以后更不好办了。”
香菱本以为他那日要改过自新的话只是随便说说,不成想他当真放在了心上,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细思薛蟠的话,要帮忙想个主意出来。
只是她纵然聪明,也只是闺阁之中,对经济事务却是一窍不通,此时也毫无办法,两个人对坐了半天,也没什么章法,正愁闷间,忽听外面一个人的笑声,“香菱在吗?”
一听这声音,香菱忙犯下手中的绣绷,应了声我在,迎了出去。薛蟠听见来人的声音,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一个绝妙的法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本书的年龄设置,因为原著中是比较模糊的,因此以本书为准。
薛蟠,入京时候十五岁,现在入京两年,十七岁
宝钗和香菱十五岁
宝玉十四岁
黛玉十三岁
余者年龄以此为参考,不多记叙
第2章 第 2 章
香菱说话间迎出去,亲自打了帘子将人从院子中请进来,笑道:“平姐姐好,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了。”
薛姨妈也从内间出来相迎,因宝钗到园子里去,说起薛蟠大好之事,凤姐儿得了信儿,叫平儿来看看,平儿素日不爱见薛蟠的,只因凤姐的吩咐,并薛姨妈宝钗香菱的面子,只得不情不愿的进来了。
虽心中不愿,面上倒是一团和气的和薛姨妈并香菱问好。
得知薛蟠已经大好,正在床上修养,平儿笑道,“我们奶奶吩咐了,若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管和她说去,要是要什么药材,也只管和她去要,都是实在亲戚,不必客气的。”
薛姨妈让平儿在炕上坐了,笑道,“难为你亲自跑一趟,替我多谢你们奶奶了。只是他都好了也没什么要的,若是药材,我们家别的没有,乱七八糟的药材之类倒还趁一些,更不必麻烦了。”平儿点头,知道薛家并不是那起子要打秋风的穷亲戚,并缺这些,只不过是顺口一说,做个人情罢了。
香菱请平儿进来打了招呼之后,便又回到薛蟠屋里伺候了,之见刚才还恹恹的的薛蟠忽然精神起来,招手叫她过去,平儿心中疑惑又不敢违抗,只得过去听他说些什么。
原来薛蟠见平儿来了,忽然心中一动,凤姐素日理家有方,却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还不如他哩,却能把好大一个贾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手段非凡。何况两人是嫡亲的表兄妹,实在亲戚,因此暂且不防向她请教一番,也好解了燃眉之急。
将这法子和香菱一说,她一片赤诚之心,且全盘为薛蟠考虑,并虑不到其他,立时应了,因此就在门口悄悄看着薛姨妈房里的动静,准备在平儿出来时悄悄叫住。
平儿不愿意在此处多呆,又和薛姨妈说了几句之后便借口府里有事先走了,薛姨妈苦留不住,平儿又再三劝住她,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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