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禁尉呢?”王震北佞笑一声:“听闻宁府一千五就买了个龙禁尉?现在的宁府都还能买?可是我当年想替儿子活动一二却毫无门路。是你们先负了我的!我汪震北辛辛苦苦守边四十几年,满身刀疤,可结果呢!”
贾赦:“你你你你你……你……你这逻辑,我……”
贾赦缓缓吁口气,告诫自己拖延时间拖住人的任务在身,使劲的找话题,顺着人的话,挑衅道:“按着你辛辛苦苦四十年的说法,我爹,我祖父就不说了,我大伯我大祖父两人辛辛苦苦八十年呢!再算上我们荣府,我贾家都三四代了,四舍五入,合起来都任劳任怨一百年了,就拿一个龙禁尉的名额,怎么就过分了?”
“还有刚才听你这口气,似乎对自己的爵位不满?”贾赦道:“老汪啊,你这心态就不对了吧。要说真爵位不满,大周朝最该不满的是我啊!我爹贾代善,你说他要不是国公子弟,凭借他一生南征北战的,怎么招,也能靠自己,不说封国公,起码一个侯爷是有的。可谁叫他还是国公继承人。一生奋斗到头来跟出生投胎所获成就差不多。亏不亏?”
“他亏就算了,到我这里更亏啊,你说说我叫什么?”贾赦咆哮,字字泣血:“我贾赦,字恩侯!恩侯啊!可到头来呢?我爹救驾而亡,可我只得了一等神威将军。见过削爵的,见过像我这样子直接雪崩泥石流式的嘛?但又有什么办法?□□爷规定了,继爵的要考核的。老子文不成武不就,又被某些宵小阴了一把,朝上皇上了个眼药,说我贾家结、党、营、私。”
“哼,”汪震北听了这话,倒是心理疼出一股畅意,道:“那你不是更能体会到我这种心情?”
此话一出,贾赦当即抬腿踩了踩地,重重惊叫一声:“听你这话说得好像没错啊!看来你就是这样子走了弯路的?当然这也不算弯路,正所谓人各有志是吧,正所谓胜者为王是吧,正所谓……好吧,我也编不出什么所谓不所谓了。”
贾赦长长吁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我口渴了,看在我现在还算有利用价值的份上,给我口水喝呗。没准你接下来再说说,我还能够被你策反呢。说起来也的确太生气了,我平生未负皇家,可皇家负我胜多啊!你有没有收到消息啊?我跟约翰那些罗刹人说苏海王是我舅公。这事真没诓他们。你说说我苏海王唯一的继承人啊!”
“我祖宗他们为国为皇,真是那个爱国忠心,那老话怎么说来的,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贾赦竟然沦落为一平民!”
“苏海王真是你舅公?”汪震北闻言死死的看了眼贾赦。
贾赦哪怕是被绑了眼,却也是高傲抬高了下巴:“那还有假?算了,不说了,真是越说越觉得生气。十年热血,一夕骤冷啊。老汪啊,你带人走,我要一个人静静。”
汪震北:“…………”
“喂,你还没走的话,去给我找一块木牌来,我要抱着,就像假装抱着我爹我祖父他们的牌位一样。”贾赦声音满是哭腔:“一想,也真是有些不对啊!这个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啊!不成了,我眼泪要出来了,伤心……”
汪震北听着密室里瞬间萦绕的哭泣声,拧了拧眉头,直接一甩袖出了密室。若非罗刹那边有所要求,他定然先直接宰了贾赦。
这……这完全让人形容不出的奇葩!
不过贾赦竟然认出他来了?
汪震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侧眸看了眼自己的心腹,“去告知鹰先生此事,再问他是否要将蒋舟一行先除之后快。”
“是。”
眼见心腹悄然离开,汪震北回眸看了一眼关押贾赦的密室。这贾赦有一点没说错,这的确是地窖,但恐怕所有人都想象不到,会是帅府衙门里的地窖。他汪震北在大功告成之前,是绝对不会牵连到自己的家眷的。
眸光闪过镇定之色,汪震北负手离开。
就在人离开不久之后,地窖伪造的密室内,先前被贾赦踩过地下缓缓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一个密探从一个小洞钻了出来。
贾赦看看打洞而来的矮小侏儒缓缓长胖一个身形,张嘴咽下自己被抽一鞭子的委屈。这传说中的缩骨功啊!
“这狗汪的话语你等会传输给小蒋。让小蒋注意一点,查查十几年前谁跟他那个儿子接触过。”贾赦低声:“我怀疑当初我们都发被那幕后王爷利用了。这汪震北看起来还挺重视家眷的。还有,再跟小蒋说一声,我要被策反了。”
密探:“…………”
“让他尽快,还有你们尽快啊,把帅府翻个底朝天,拿到这狗东西通敌叛国的证据!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的那种!”贾赦又催促了一句。
密探忙不迭点点头:“您再熬两天,我们马上就可以收网了。现在传来消息,贾团长一行还有三天就到罗刹皇城了。等预测他们一到皇城,我们这边就立马收网。绝对不会让狗贼把您真送到罗刹去的。”
“恩,”贾赦委屈:“那就两天。”
“您只要熬过两天,蒋统领说了,他私人送您一把扇子。他从贪官手里得来的,传说王羲之提字的蒲扇。就是传说中给瞎眼老婆婆题字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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