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赦哭他的,他贾珍继续当冷面恶人,凶汪张氏。
“继续!”
原本正带着分若有所思模样看着贾赦的汪张氏闻言幽幽一颤,还没来得及下意识的仰眸看向贾珍,视线在半空中忽然一僵。凝视着浑身被五花大绑的丈夫因贾珍的一句稍微重一点的话语,便不断挣扎,呜呜似要说话的模样,汪张氏面上青紫交加,最后渐渐凝固出一抹冷淡决然之意,垂首,继续费力的用脚夹紧了笔,坚定不移的落笔。
她也是土生土长的哈城人,三十五年前,罗刹人入侵,她的村庄被洗劫一空,除却她和弟弟,皆亡。尸体被罗刹人拖去封尸观,用来恫吓他们这些还存活的人。她的弟弟死得英勇,死在了战场之上。
战争过去了,国仇渐渐放下,也是该忘却过往,忘却家仇。因为,她也懂了,战争苦的还是普通的百姓,双方的老百姓。
可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爱人,在她心目中比带领他们艰难抵抗打败罗刹人的贾将军还要厉害的英雄竟然会是个叛国贼。
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宣纸之上,但汪张氏却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愈发精力充沛,下笔如有神助。恍若握笔而书,能够一蹴而就。
与此同时,贾赦哭得伤心欲绝:“这边关日子那个苦,尤其还有宵小犯边的时候,那是整个杀,烧,抢,无恶不作。像我这么感情充沛的,实在是憋不住啊!那个杀千刀的老鹰,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爷,这些人闲得蛋疼,好日子都不会享受吗?要是让我找到他们,我要抽他们的皮,扒他们的骨,刨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够,我要按着他的履历!”
咬紧了牙关,贾赦捏拳,道:“把那些提拔过他的人全都找出来,当然……”
抽噎了一下,贾赦抹泪:“要是我祖父,我爹他们提拔过的,我……我……我就不给他们上香了,让他们清明节羡慕嫉妒别人家的香火去,让他们除夕时候哭去。谁叫他们眼……嗷……”
贾赦话语戛然而止,边伸手挣扎掰开掐在他喉咙上的手,边不可置信的俯瞰着戴副将,面色痛苦着:“你……”
戴副将眸光沉沉,仰眸看着被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的贾赦,面色漆黑若锅底,冷声:“你有什么资格代表贾将军?!”
这一番变故吓得牢房内所有人都呆滞了。
贾珍扫了眼贾赦,而后再看向怒发冲冠的戴副将。这……这好像找到G……呸呸呸,是切入点了。
清清嗓子,贾珍开口:“戴副将,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虽然我赦叔他说话有些感情用事,但这也的确有些道理啊。若无上峰背书提拔,诸如汪震北,又岂会一路高升?是,他实力也有,可有需要领导看中啊!若军中还有蠹虫存在,若这蠹虫,之前是被我父祖他们提拔过,这相应的他们也的确该承担监管不善的责任。”
“这法律上叫连、坐!”贾赦从喉咙里憋出话来,铿锵有力道:“就我爹那性子,若真是泉下有知!他没准亲自出来找人聊聊天呢!戴叔,老戴,咳咳……先放我下来啊,别动手动脚的,有话好好说。”
“哼!”戴副将迎着众人望过来的视线,眸光一闪,斜睨了眼贾赦,把人放下来,面上依旧带着分怒色:“之前在过家家的时候,便已经说过了,还望贾赦你注意点话语。你完全没有能够让军营成千上万将士相信的资格在。所有人会听从于你的虎符,只不过是有贾将军的背书。哈城能够从罗刹人手中成功夺回,是因为贾将军!”
“咳咳,我知道了,戴副将。”贾赦揉着屁、股起身,弱弱点点头:“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贾珍托腮看着戴副将,又看看爬起来的贾赦,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们还过家家?”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现如今还是赶紧审讯完汪张氏。”宋学慈揉揉头,一副无奈的模样,开口:“我先前已经派人将军营上下甚至哈城,借着新年除尘全都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连下水道老鼠洞都不会放过。到时候不管如何老鹰的秘密基地我们都能够破坏掉。”
“除尘?”蒋舟喃喃开口问了一句。他……他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干娘,他跟不上这群人的思维,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他明明也知晓了贾珍他们要套路戴副将,可这些人似乎旁敲侧击的方法跟昨晚商量的完全不一样!
昨天熬夜开会意义何在?
“哦,”贾珍闻言颇为好心的回答了一句:“我从汪震北的表情中解读出来老鹰的威胁。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重重一拍手,贾珍开口:“老鹰敢跟我比猥、琐下流无耻吗?威胁一个深爱女人的男人,还有什么猥、亵侮、辱更伤人的呢?我都能想出冰、恋来,找个藏身地还不是立刻马上的事情。”
“你那么牛,你怎么不直接找出老鹰是谁啊?”贾赦捂着脖颈,愤愤抬杠了一句。
“我找他?”贾珍一脸嫌弃:“他算老几啊?罗刹大帝我都绑了,老子有神功盖世,用来煞费苦心对付一只小老鼠?简直没任何挑战难度。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叽叽咕咕按着律法办事,要考虑皇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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