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 朝野关注的焦点都在东北。那么他忠顺,作为皇帝头号政敌, 派人前往东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你最近表现还不错的样子, 本王让你负责一件事。开春去东北收集皮毛, 尤其要白皮的,懂吗?”
“白色?”
“对!宋学慈可最爱穿白色的。”
远在军营的宋学慈揉了揉鼻子。自打贾赦说一句忠顺爱玩鹰后, 他不期然涌出了一股恶寒感觉。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尚存, 在他视线范围内, 他最为厌恶此人。
揉揉额头, 宋学慈沉声道:“现如今还是稳定东北以及寻找证据最为重要。贾赦, 这种话,不要再说,传到上皇耳朵里,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我就顺口这么一说嘛。王爷,老鹰,很容易就想到忠顺了啊。”贾赦闻言,气呼呼咕哝了一句:“都知道他喜欢你呢。”
“浑说什么。”
“咳咳!”贾珍清清嗓子:“扯重点,证据!包大人啊,不是我缺心眼啊,但是我们这几个里,查案的就你再行。可如今你说一句就喘三下的,这怎么调查取证?”
“贾大人,你过谦了。不是你发现了汪震北他们?”包勉缓声说道。
“我从来不谦虚。我们靠得不是抽丝剥茧,而是时时刻刻盯着。像牙齿这种细微小节,你不说我肯定不会注意到。”贾珍后悔着:“早知道死士身上都还能寻证据,我就下手轻点,不爆、头、碎、尸,留个全尸给检查检查。”
包勉飞快截取了话中重点,眼眸看着神色骤然变化的宋学慈三人,默默闭上了嘴。他现在还是个病人,不想了解爆、头、碎、尸这个词。
“贾大人说笑了,说来能够发现这个细节,也是因为令妹换牙了。”包勉解释了一句:“蓉儿说你教的,让令妹能够温和些,要讲究人生仪式感,记忆发生的种种?故而,她便将牙齿……”
“找人雕了个小王八。”贾珍捂了捂额头:“我现在只求贾蓉好好练武,别等她姑长大后揍死他。”
“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一样念着大胖孙子比较容易。”贾赦心有余悸,道了一句。
“有你们这样当哥哥当叔叔的?”宋学慈闻言,眸光带着一份欣喜:“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把尸体的剩余价值全都寻出来。这样,包大人,你近两日先养精蓄锐,我派人立马寻仵作重检尸体,连头发都不放过,再筛查一遍;再召集与死士打斗过的侍卫们,分析对方的招数来源……”
“宋大人,下官还发现一点,他们的雅言带着些吴音。应该是在南边被训练的,或者说训练他们的人带着乡音。“包勉又缓缓补充一句。
“这都能听得出来?”贾珍扫了眼包勉,“不错啊!”他跟死士也算打过不少交道了,还真没仔细听过口音问题。看来,罗刹大帝大舌头太严重了!
包勉点点头,而后又开口道:“宋大人,下官觉得我们还可以顺着汪震北与戴嘉城的履历以及调查他们的亲友关系……”
一行人将手上现有的线索以及未来调查的方向都捋了捋,各自领着任务离开。作为任务最轻,也是任务最重的贾珍非常抑郁的,一步一挪朝上皇所在地走去。
他负责军营上下的安全。军营安全重中之重,自然是上皇老人家了。
上皇不耐挥挥手:“朕身边有人,你去护着小包还有小宋。他们是接下来的主力,累到了,就你上!反正你暂代顺天府尹之职的时候也还行。至于回京后,皇帝会如何,你自己承担。”
贾珍倒抽口冷气:“皇……上皇……这……末将斗胆,实话跟您说。包大人把我赶出来的,您也知晓他那性子,知道您身在军营之中,哪里还顾得自己安危。”这上皇画风到是来越歪了。
“一记手刀敲昏过去啊。”上皇比划了一下手势,意味深长看了眼贾珍,“非常时期非常举动。朕觉得这招你应该运用很熟练的。”
听着上皇这意味深长的话语,贾珍一副老实模样,跪地垂首认罪:“末将有罪,这……”
“这些事情,你回去给皇帝说去。朕不管,但是你现在跟朕身边,让朕玩得不开心,那朕另外再找你算账!”上皇拉长了脸,语调不咸不淡,透着姑冷意:“贾珍啊,朕今天心情有些不愈,话就撩这里了。朕不管你武功到底是显灵的还是怎么来,但就一点,寸土不失。你一旦有了判国之念,朕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此话一落下,营帐内氛围陡然恍若冰窟窿一般。
贾珍叩首,面上收敛了一份伪装,郑重无比,开口一字一顿:“多谢皇上教诲,我贾珍定然不会叛、国。”
说完这话,久久没听有任何回应,贾珍也就耐着性子继续跪着。
眼见时间默默流逝着,上皇都感觉自己手撑着打了个盹,可跪地的贾珍依旧身形笔挺,透着股锐利之气。上皇揉揉额头,挥挥手,“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末将告退。”贾珍缓缓起身,眼眸扫扫静静坐一边的贾芝,刚抬手想把人一同带走,就听得刚才还说一个人的上皇开口了,道:“你自己出去,拐带小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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