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看着她再次死去的,决不。”
艾格西透过窗户望了眼病房。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们。
再之后,便是满地被扯断的仪器导线和空无一人的床位。
——希亚醒了,但她选择了离开。
不知是否是因为组织对她的处置让她失望,她甚至连哈里·哈特都没见,便匆匆逃离。一同消失还有费莉西娅。
是费莉西娅把希亚带到了浣熊市吗?费莉西娅曾经也追踪过那个使用T病毒的佣兵队……
线索凌乱散布,却缺了能串联起的引线。
艾格西烦躁地向后捋着头发,视线重又落回视频窗口。
“哈特小姐和你引发的恶性事件无关。”哈里·哈特淡淡地回了奥斯本一句,“当然,也和你无关。”
他丝毫未受胁迫般地大步走出病房。
深浅不一的阴翳围绕着哈利·奥斯本,他微微垂着眼,盯着面前一面模糊昏黄的圆镜。
艾格西隐约从其中看到了他金棕色的头发和苍白的尖脸。
哈利·奥斯本低声喃喃,像在做一个简简单单的祈祷。
艾格西凑近屏幕。
奥斯本眸底闪过忧汲。唇形勾勒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希亚。
他在担心希亚?
艾格西倏地意识到这点。
为什么被囚禁的哈利·奥斯本会去担心希亚?那时候希亚还好好地呆在医院里。难道他已预料到希亚的不对劲?
艾格西眉心皱得更紧。
那条引线若隐若现,又似蛰伏在他触不可及的深处。
窗外骤然暴起了一声巨响。
艾格西警觉地站起身,街道烟尘四起。不远处的拐角,沉重的踩地声轰隆轰隆传来。艾格西隐隐在腾起的烟雾里看到了一副数米高的犀牛重甲。
……
古斯塔夫·菲尔斯的视线贪婪而愉悦地滑过对面的青年。
那青年正坐在触屏办公桌的后面,看着屏幕上同时传递的犀牛人实况。垂下的眼睫映衬着桌面温柔的灯光,在眼睑处投射一圈阴影。他微支着手肘,目光冷静而不以为意。
秀致,且颓靡,危险而放纵。
这孩子比他的父亲有意思多了。
菲尔斯意味难明地打量着他的神色,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流露出期待和欣赏。
视频内响起的爆炸声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地蹙起眉。
哈利·奥斯本不耐烦地睨着面前这个一身黑服,把脸罩在黑礼帽里的男人。
“就这些?”他挑了下眉,含着笑意,轻蔑地收紧了嘴角。
菲尔斯的眼神却愈发炽热了。
冷静肆意,蔑视一切秩序,渴望更加更加的混乱狼藉。
他眼里阴郁的堕落感是最令人难以抗拒的特质。
菲尔斯感觉到内心正翻腾起一股洪流。
他是温室里怪状而艳彩的花儿,是白妖精,是戒备感的波斯猫,是修长而明亮眼睛的貂。
是伊甸园里诱惑夏娃的蛇,是比亚兹莱插图里扭曲的装饰,是莫罗画笔下憔悴的象牙白。
是放纵,是邪恶,和——美。
心底不由浮出了许久前映入眼中的诗篇,自诩为诗人的菲尔斯眯起了眼睛,咧开嘴笑出来。他想起了数日前向哈利·奥斯本描述他极恶五人组蓝图时,青年不以为然的神色。
“你的野心只有这么大吗,菲尔斯?”青年注视着菲尔斯,他的样子依旧孱弱而瘦削,透露着朝露般易碎的脆弱感,眼神却肆意而张狂。
“把这一个城市搅得翻天覆地,仅此而已吗?”他混着鼻音的嗓音透着难言的鼓动。
“……你想要什么呢?”菲尔斯禁不住追问。
青年笑起来,唇边现出了漂亮的纹络,“我在父亲留下来的实验记录里看到了个有趣的项目。”
“阿戈摩托之眼。据传能控制时空的无限宝石。”哈利·奥斯本微笑,摆弄着钢笔,“而合作人——”
他盯住菲尔斯,“是你,古斯塔夫·菲尔斯。”
“那是个太过危险的项目,先生。”菲尔斯解释道,希望他打消念头,“除了粒子,没有实验体能承受光速的加速度。”
诺曼·奥斯本甚至也曾不切实际地寄托于时光的回流,治愈身上的疾病。所有的设想都源于那个自称卡西利亚斯的男人。他声称,世界上存在这样的一块儿石头,它能够操纵任何生物体上的时间甚至不同的时空维度,即所谓的平行世界,达成时空跳跃。
“是否危险要有我来判断。”哈利·奥斯本含着笑意,压低的声音却带着命令的口吻,“我要启动这项目,菲尔斯。”
“只要成功,不管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哪怕是一个完整的世界——都唾手可得。”他瞥了菲尔斯一眼,笑意越盛。
菲尔斯必须承认,他当时有些心动。
整个世界……另一个时空……
“那么现在呢,菲尔斯?”青年的诘问让他他匆忙从回忆中抽身。
菲尔斯舔了舔嘴。自从打浣熊市回来,带回一具碳化的尸体后,哈利·奥斯本的耐心越来越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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