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骂了一声自己险些勾起她的伤心事,却听她自己主动交待了——
“我说要连着你的份儿好好活下去的,却甚至没等着圆明园那片梨花树开到第三个年头。”
玉荣认错般地在他脖子处蹭了又蹭,看似认错,实则又在撒娇。
这时,胤禟已经抱着她到了卧房,他听出她是怕自己追问,先卖可怜讨巧。
但他听到心里,留下的是实实在在的疼。
玉荣在他胸前趴了一会儿发觉他没有反应,仰起头一看,他的眼底正泛着红。
胤禟目光一垂,见她看了过来,抹开一丝邪佞的笑,还翻身将她抵到了架子床上。
“那我们也来算算账吧。”他目光低垂,眼睑遮住双目中泛红的异样,声音暗哑,带着些不怀好意,轻而易举地将玉荣的心思勾向了别处。
玉荣恢复记忆之后,与他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抱抱亲亲,突然这样被他压在身下,弄得她心跳加速,大脑放空。
她太久没跟他滚过床单了,稍来点亲密动作就羞羞的不行。
“干吗呀?”她头别向床帐里,却十分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咱们就好好说道儿说道儿。”胤禟半支着身子,仔细没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把她的头拨了回来:“臭丫头,说好的攻略我,可是呢?你说哪次不是我追着你求你爱我?”
他原本就是想遮掩遮掩自己的失态,结果这么一说,反而真说起他几分心里的不乐意。
他多想看他的蓉蓉费尽心思接近他,为他欢喜为他愁。也许头两个周目她是费了心思的,可那也不是他切身经历过的,他唯一一次真正参与的一回反而成了他没完没了地争风吃醋。
玉荣见他发问也心虚了。
“看爷怎么罚你。”胤禟俯下身,几乎贴着她的脸说道。
她求饶般地回望,却听他说道:“今日开始你就自己在这儿睡。”
玉荣:……
她心里一时又失望又生气,不依不挠地扭动起身子:“不,我要跟你睡。”
“乖。”胤禟恢复了正常的口吻,微拧着眉哄劝着:“跟我睡就会闹我。”
玉荣果真在他身下闹了起来,又是蹭着他的腰又是挠着他的胸口,四处点火。
胤禟:……
最后还是以他的缴械投降告终。
玉荣心满意足地偎着他睡了一夜,却在翌日早晨时滚下了床。
房中只有她一人,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才刚大亮,廊下还是一片灰蓝灰蓝的。
人呢?
她迟迟等到用完造反,才见胤禟从外面回来。
她凑近了去,闻到他身上清晰的皂角香和衣服上才熏好的麝香味儿,心里起疑:“你做什么去了?”
胤禟没喊人进来伺候,自己动手盛了碗粥,若无其事地回道:“出去跑了会儿马,又打了会儿拳。”
玉荣“哦”了一声,没再深想。
结果接下来的每一日早上醒来,都不见他的人,但等到吃早饭的时候,他就会一身清爽地出现。
玉荣有机会强逼自己早早地醒过来,发觉他的确还睡在自己身边,只是天未亮时就会起来换了衣服出门。
若他只是晨练,玉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偏偏他近日还没有预兆地开始打扮起来,每天穿的袍子一天一个样儿,什么绣纹什么配饰都讲究起来,连衣裳的颜色都从沉敛厚重的鸦青色、黛蓝色、玄色之类变成了玉色、绛紫色,甚至还有扎眼的玫瑰红。
她的九爷突然风骚了。
不仅风骚了,还一改之前沉闷懒散的作风,变得愈发上进、朝气蓬勃。
他在前朝挂着个闲差,只隔三差五地去趟衙门或是内务府,平时还是打理生意居多,一会儿叫了一帮门人来开会,一会儿在书房查账。除了正事,他也会偶尔陶冶陶冶情操了,书桌上还多了两本琴谱。
玉荣怎会不起疑?
果然,又过了没几日,狐狸露出了尾巴。
玉荣从他书桌上的几本琴谱中抖出来几页纸,上面写的全是京中一些八旗妙龄女子的档案,只是这些女子的身家都算不上特别好,多是四品、五品官员之女。
她正看着这些纸发愣呢,胤禟又从外面回来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湛蓝色的袍子,腰间束着玉带,长身玉立,显得他这几日锻炼过的体型愈加健美修长。
玉荣忙看了一眼,却没心思欣赏,只是将那些纸夹回了原处。
胤禟见了,走上前坐下,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膝上,抿着唇看了垂目不语的她一会儿,不知他是否表现得不够痴情,还引她天马行空地乱想。
“我只是在想法子给瓜尔佳氏换个身份,让她如愿去老四府上。”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臀。
玉荣撇过头去,哼了一声:“你对她可真好。”
见她吃醋了,胤禟方笑了,眼里柔光熠熠,配上他今日这一身装束,要了命地迷惑人。
“小醋人儿。”他伸手将她的小脸儿勾了回来,吮住她的唇舌亲吻了半天,才不紧不慢地解释起他的用意。
瓜尔佳氏穿越前,原身已差不多发烧烧得像个活死人了,他打算跟玉雀交易,帮她换个身体,只留下“瓜尔佳氏”这个驱壳便好。至于瓜尔佳氏答应他的缘由是什么,他已经懒得去深究了,兴许她对老四还存着心思,兴许是为了报复他,但雍王府总归不是个好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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