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交友多为同阶层人物,对待寒门子弟,良好的家教绝不会让他们将不屑溢于言表,对那些才华横溢的寒门子弟,他们也多为礼贤下士折节相交。
然而这份相交却是抱着招揽之心,并非真正平等的交往。有心向世家门阀靠拢得以借力的寒门子弟识趣的接下世家子递来的橄榄枝,登时身份一跃不同,再娶一位庶出世家女,便算半个世家中人了。
可像梁山伯这种心有傲气不愿低头被招揽的人,自然被排斥在外。因他梁家如今贫寒,被世家认为是寒门子弟,而他家祖上阔过,又不算真正的寒门,为寒门子弟所排斥,自是除了祝英台等寥寥几人,便无人把梁山伯放在眼里。
如今这文会,大概举办人与梁山伯有点矛盾,有心折辱他,竟然用银钱驱使他来为众人端茶倒水打杂。
马文才一看便知这其中必有隐情,否则举办人又不缺小厮使唤,如何就需要梁山伯来做这些杂事?
或许梁山伯因银钱不凑手不得已而为之,更兼他自诩自食其力行得端坐得正,不以为意,却不知在其他学生眼中,更是将他看低了,与看自家奴仆无异。
梁山伯一身傲骨,又一片赤子之心,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便被举办人套了进去。
但祝英台在得知此事之后,聪慧的她立刻明白梁山伯是被人算计了,连忙匆匆赶来,恰好遇见梁山伯被人刁难。
刁难他的人正是此次文会举办者,林季隔房表姑婆之次孙张子远。
张家与林家是姻亲关系,只是林季与张子远的亲戚关系隔得有点远了。不过在这万松书院里,两人因这点亲戚关系走得还是很近的。
在马文才看来,这张子远的学问在众多学子当中不过寻常,梁山伯更是才华远胜于他。大概也是因此,有点心高气傲的张子远对梁山伯是百般看不顺眼。
张子远的想法,马文才不用想都知道,无非是觉得梁山伯区区一寒门子弟竟敢在学业上将他压在下面,不知好歹!或许之前这张子远还试图招揽过梁山伯,只是被拒绝了。
因此张子远在文会上让梁山伯端茶倒水不说,还刻意指使另外一个投入他麾下的寒门学子去陷害梁山伯,令他脚下不稳泼了茶水到自己拿出来的一幅画上,借此发难。
马文才冷眼旁观,在座各位哪里看不出张子远这点雕虫小技,只是一个梁山伯还不足以让他们出面扫了张子远的脸面。不过众人心中对张子远的评价却也下降了许多。
只会阴私算计之辈,小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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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急匆匆赶来,正好遇见张子远责令梁山伯赔偿被茶水污了的画卷,梁山伯脸色发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祝英台就好像母鸡护崽一般将梁山伯护在身后,看着张子远冷声道:“我们同为万松书院学子,你竟然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逼山伯为你们端茶倒水,如此折辱同学,不如请来老师评评理如何?”
张子远脸色一沉,看着祝英台道:“祝英台!梁山伯为银钱折腰自愿来文会打杂,又如何算得上是我折辱他?根本就是他自己自甘下贱!”
这话说得就很严重了,在座不少人都眉头一皱。
梁山伯终于站出来反驳了:“张兄,是你说邀请我来参加文会,还说文会缺人帮忙,请求我帮忙搭把手,我不忍拒绝才应的……”
张子远可不会承认自己利用梁山伯的善良不会拒绝别人的性格故意套路他,而是问道:“那我送予你的那些银两你可是收下了?”
梁山伯急忙解释道:“那些钱是你非要给我,我推拒不过……”
张子远冷笑道:“不管如何,钱你是收了,难道还能不认账不成?若无银钱,你难道还肯帮我做白工吗?自己见钱眼开,就休要再抵赖!”
祝英台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是梁山伯这个傻小子着了别人的道?心里又急又气,怒道:“谁会稀罕你那点银钱,等会儿我就派人双倍奉还,不过你要给山伯道歉!”
听到这里,马文才不禁暗暗摇头,祝英台也是行事太过稚嫩,这样反而更令梁山伯难堪。
果然张子远随即冷笑道:“你祝英台固然不缺银钱,但梁山伯可不一定,否则他怎么要你帮忙奉还?而且,谁稀罕你那点银钱,也值得买我张子远一句道歉?”
祝英台在梁山伯被算计的情况下辩他不过,正想着暂时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找回场子时,马文才站了出来,淡淡一笑,道:“张兄何必揪着此事不放?个中曲折,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呢?”
张子远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经马文才提点,他顿时心中一凛,暗道:“今日收拾这梁山伯,倒是失算了,不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做得这么明显。”
不过他也知众人是给他面子不拆穿,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了,只得对梁山伯嫌弃的摆了摆手:“算了,今日这事到此为止,这幅画也不要你赔了,看你那穷酸样也知道赔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系统:重生的原主执念深重,必能影响没有记忆的主人主动去找老婆的。
马文才/主神:我堂堂七尺男儿,岂可沉迷过去为执念所迷?必当挥剑斩执念,开启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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