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能从寇森和我说的那些话里反应过来呢。”史蒂夫喃喃道。
莎法尔看了他一眼,“你指什么,人体试验还是血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你不需要这么介怀,毕竟就结果来看还是相当不错的。”
……如果这是安慰的话,那么没有任何作用;如果这是一句玩笑话,那么这是史蒂夫罗杰斯有史以来听过最残忍的笑话了。
这回换做史蒂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呢莎法尔!?”他有点无法遏制的拔高了声音:“那是实验!是手术!你知道我当年那个实验我花费了多少勇气才愿意接受吗?……我的意思是,你甚至可能会死!”
莎法尔沉默了一会。
“——现在的我只能说,‘如果这是为了全人类的进化与变革’,那么我愿意配合。”
……这是她诞生之初便纠缠的“咒”。
无死无休。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说啥了,发现你们不爱我。【哭哭】
☆、第二十三章
对于莎法尔来说,“自我”是奢侈的存在。
她的人生,她的经历,她的能力,注定了她的“自我”是迟早都要崩毁的东西,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在她短暂拥有过之后,少女便毫不犹豫的把那东西抛弃掉了。
……因为无法承受啊。
用人类的意识去承受“世界级别”的期盼与罪恶,无论怎么想都是根本做不到的吧,只要是人类就做不到,但是不是人类也做不到;所以把那些不必要的全部抛弃,最后残留下来的只是最初的愿望和依据和一具可以移动的躯壳。
那些期待,满足就好;
那些爱意,回应就好。
无需拥有自我这种麻烦的东西,只需要做出他们期待的“自己”就可以了——人类某种意义上是擅长自我欺骗的自私动物,所以只需要慷慨的给予他们想要的满足感就可以了。
观察,理解,学习,扮演。
她拥有的知识,足以让她成为任何一个她想要的“角色”。
【为了全人类的进化与变革】——这句话并不只是随口一说的狂言,她在无比认真的进行着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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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伯拉罕博士的日记里曾经这样记录过那个女孩,她在最初到达美国的时候,并不是沉睡的状态,她甚至是主动配合了那些人的实验。‘没关系,割裂也好分离也好血液也好骨骼也好,如果这具身体真的存在你们说的那种价值,那么我会配合你们的一切行动’。”
“哇哦,听起来她像是个……圣人?”娜塔莎有点不确定的回答道。
毕竟到了现在,她也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在明明知道自己过去的前提下。
温和,平静,顺服,近乎无害……某种意义上,那孩子甚至是极为脆弱的。
“真可惜,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真的圣人。”
弗瑞如此说道,娜塔莎站在他的旁边,两人面前的屏幕上是属于莎法尔·斯塔克的相关资料,照片上的女孩和另外一个少年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个最普通的姑娘。
弗瑞看着她的表情,却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样警惕着。
“因为那篇日记的后面是这样写的——”
……在我最初听见她这样说的时候,我以为我碰到了圣人,一位年轻的救主,她如同那些一样愿意以自身血肉喂养她可悲又可怜的信徒。
她是纯白无瑕的圣人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这么想着。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种想法是可怕的。
因为这个念头属于我,又不属于我。
我发现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便无法遏制自己这样去想,这是源于某种连我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本能,我曾经试着去询问她,而黑山羊——从这里开始,请允许我用这个可怕的名字来称呼她——竟然真的回答了我。
她说,可以理解为我是人类爱本身,人类的集体无意识衍生出来的最终品,如今因为某个理由所以才成为了那个样子。
那个理由她也说的很清楚了——为了全人类的进化与变革。
……为了人类的信徒,神明献祭了自己的血肉。
【我是爱着人类的,无论他们伤害我,抛弃我,舍弃我,那都是应该的,是我应该一并【爱】的特质】
毫无疑问,组成这少女的并非是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而是这个世界。
什么是集体无意识?
荣格认为人的无意识有个体的和非个体(或超个体)的两个层面。前者只到达婴儿最早记忆的程度,是由冲动、愿望、模糊的知觉以及经验组成的无意识;后者则包括婴儿实际开始以前的全部时间,即包括祖先生命的残留,它的内容能在一切人的心中找到,带有普遍性,故称“集体无意识”。
由黑山羊自己的表述来看,她应当是【爱】这个概念的具现化。
人类可以拒绝爱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从不否认我爱着这世界,爱着我们自己,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子女和爱人,即使是极恶之徒也必然会有那么几个爱着的对象,可能是物质,可能是人,可能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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