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徒儿们再也不敢了。”
老班主发话,其他人忙站了起来,垂手应是。
老班主又将他们训斥了几句,这才扶着拐杖,离开了,见他走了,其他人的气氛这才又轻松了下来。
☆、猜测
班主刚离开, 少年人还能耐住性子保持着严肃的态度,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原形毕露, 缠着大师兄追问:“大师兄, 大师兄,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都说那新月郡主说的是忠义亲王家的事,可是真的?”
大师兄听了这话,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顺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师父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要是叫师父听到了,仔细你的皮!”
听到师父两个字,少年畏缩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壮起胆子, 扭股糖似的缠在大师兄身上硬是要问出个一二来。
大师兄被他缠得没法, 他这小师弟乃是师父老年得子, 他们这些徒弟都是师父收养的,师父不但供他们吃供他们穿, 还教他们手艺, 他们又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自然是记得师傅的恩德, 因此连带着对这个小师弟也是爱屋及乌,宠的很。
其他几个师兄弟都作壁上观,在一旁看热闹,并不理会大师兄的求救, 因此很快他便妥协了:“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也要把这话藏在心里,万万不可透露出去,否则要是被人告了出去,不但师父师娘,就连咱们班子都要被连累,你可知道?”
大师兄故意把狠话说在前头,虽然知道小师弟一向很有分寸,并不会将这些事情透露出去,但事事都有万一,尤其他们还常在贵人面前露面,万一不小心透露出去,叫贵人听了去,贵人不在意倒还罢了,若是有心,他们被牵扯进去,小命都要保不住。
小师弟打小就被他爹跟几个师兄告诫过不知道多少回,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因此忙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严肃的保证:“你放心,大师兄,这话我绝对不往外传。”
大师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在其他几个师兄弟同样好奇的目光下将事情娓娓道来:“这话到底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家都这么说,虽不说是十分真,只怕也有个两三分,据说这新月郡主指的是忠义亲王家二姑娘,说是侧妃所生,很受忠义亲王的宠爱,因此虽还未出嫁,却已经被封了郡主的封号。大家之所以怀疑是她,乃是因为这位君主前两年有一回去庙里上香,不知怎么着就碰上劫匪了,恰好被镇北将军救了,因这位镇北将军威名赫赫,家里恰好就有一位年纪相当的小公子,因此王爷就有意把郡主下嫁过去,不过后来却悔了婚,说是不嫁了,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为何,后来却传出这位镇北将军想要休妻的消息,说是看上了一位歌女,大家便都以为是王府发现了这件事觉得镇北将军行事不守规矩,不是良配,因此这才悔婚,当时还有人赞王爷行事周全,做人仗义,并没有因为女儿就把镇北将军家的事往外传,实在难得呢!”
“歌女?竟然为了一个歌女而休妻,这位镇北将军他是把所有的脑子都用在打仗上了吧?”
少年毫不客气的吐槽引来大师兄的又一个巴掌,少年忙坐直了身体,严肃了表情,终于让大师兄转过了头放过了他,不过他却在大师兄扭过头的时候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引来一旁二师兄的笑声,少年生怕又引来大师兄的注意,忙瞪了二师兄一眼,只引来他一阵轻笑。
眼看着大师兄又要扭过头来,少年急了,二师兄却是不慌不慢的开口道:“可不是,听说因为这个,当初镇北将军还被皇帝下旨斥责,说他宠妻灭妾,把他的官职都降了,不过现在看来,他当初并非是因为歌女,而是因为那位新月郡主呀!”
听二师兄这么一说,众人都才回过神来,看来当初那位歌女不过是个遮掩罢了,毕竟这件事闹出来的确是个丑闻。
老三是个脑袋灵活的,稍微一细想,便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这位新月郡主当初既然跟那位镇北将军家的公子定了亲,便是那位镇北将军的儿媳妇了,这么说,他们二人岂不是…在扒灰?”
小师弟自幼在市井当中长大,这种污言秽语早就听多了,自然不会像贾宝玉那样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他见众位师兄们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自己细细一想也知道他们是碰到了忌讳。
毕竟扒灰这种事情翻出来就是人伦大罪,谁都赦免不了,而那位新月郡主哪怕只是个庶女,却也是皇家的血脉,传出去绝对是往皇家脸面上抹黑,也难怪大家都是在私底下传,却绝无人敢在台面上说出来,这种事情,谁沾上谁死。
这会儿就连小师弟这种胆子大的也不敢多问了,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大师兄最先开口:“老五,秀文那边如何?”
大师兄说的秀文也是个说书先生,不过却是个女先生,也是个说书班的,她们班子就在自家隔壁,因为两家并无竞争关系,因此互相帮扶,相处的很好。
老五跟秀文打小一块长大,情投意合,早在两家班主的许诺之下订了亲,就等着这阵子忙完,手里的钱攒够就成亲。
提起秀文,一向寡言少语的老五也忍不住笑了:“她那边挺好的,你知道,最近女眷尤爱听那女驸马跟上错花轿嫁对郎,还有那妻妾斗、梅花烙,因此她们那边接的活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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