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周彦当然不会给皇帝推荐大夫,先不说有没有的问题,便是有,皇帝又不是真心想叫太上皇病好,便是他,面上孝顺,心里却也巴不得老头子赶紧滚蛋,要真推荐一个大夫将太上皇治好了,那才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更何况他要真是推荐大夫给皇帝,那岂不是打太医院的脸,他还指望着以后有病能请太医治病呢,那里敢得罪他们?
因此冯周彦脸上仍是惯常的严肃表情,嘴上却道:“臣实在不知什么好大夫,父亲病重之后一直请的都是太医院的太医们看的,也不过是反反复复,勉强撑着罢了,老太太仍不死心,倒是去外头找了许多大夫回来,不过骗人的多,有真才实学的少,便有几个好的也比不上太医院的太医们,臣实在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了!”
庆安帝听见这话露出遗憾的表情来,他叹了口气道:“那也只能罢了,实在不行朕也只能发皇榜了!”
听皇帝这么说,冯周彦立刻奉承道:“陛下孝心实在是感天动地,太上皇听了定是心生安慰,想来陛下的孝心必能感动上天,令太上皇安然痊愈。”
庆安帝听了忙谦虚了几句,心中却道要是大臣们都这么识趣也就好了。
正想着戴权便进来了,庆安帝便问了问太上皇的身体,间或者戴权等人便会奉承皇帝孝心可嘉,气氛倒也融洽。
很快,关于太上皇身体的话题便告一段落,戴权心知要说起贾蔷之事了,只是这件事却不能说到人前,可偏偏冯周彦在,而他又是皇帝心腹,实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回避。
“怎么,戴公公可还有什么事,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庆安帝见戴权眼神飘向冯周彦,暗示他让冯周彦退下,心中越发觉得戴权行动鬼蜮,怕是有什么诡计,他自然不敢让冯周彦离开,索性便直接挑开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朕最信任的人便是冯卿家了,没什么需要瞒着他的。”
不提冯周彦听了皇帝的话如何感动,戴权却暗地里撇嘴,他是不信这一套的,原先跟太上皇表忠心的多的是,现在还剩几个?
不过既然皇帝都开口了,他自然不会反对,因此戴权道:“昨日罪臣贾珍带着侄子前来奴婢那里拜访,说是…”
“说是什么?莫不是来求情的?”
“并不是,”听到戴权反驳,庆安帝有些不信,贾家那些人也只会什么都靠别人,不来求情,那还能干什么。
正这么想着,庆安帝便听到戴权道:“贾珍说他的侄子发现了一件宝物,那件宝物乃是国之重宝,天命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搬家,快累死了,楼上楼下的跑,原本看着没什么东西,谁知道一捡才发现东西特别多!累的半死,晚上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夜里又发烧了,大概是因为搬东西累的冒汗,脱了外套,一冷一热的,晚上又洗了个澡,受凉了,身上发冷,很难受,幸好早上没事了,昨天的更新过两天补回来!
☆、献宝
这世上能够担得起天命二字的只有天子,旁人不管是谁,但凡敢粘上这两个字,要么是本身权势滔天,又有不臣之心,乃是个乱臣贼子,要么就等着抄家灭族,没什么好下场。
这是忌讳,对于皇帝来说,臣子无能愚蠢也罢,贪婪无度也罢,都可饶恕,唯独沾上这两个字,那就只有死的份。
戴权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忌讳,更不可能不知道这是皇家的底线,但他还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四个字来,或许贾家的那个人当真是带来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而这时冯周彦则是恨不得自己不在场,这件事是个极大的机遇,同时也蕴含着危机。
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凡是参与此事的人,不但能够青史留名,还能够在当世获得极大的荣耀和权势,然而一旦是假的,那就只能呵呵了。
冯周彦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而他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还不用担心身后事和子孙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理由去冒险。
但是,谁叫他没有提前预知的本事呢,虽然恨不得将自己缩小到让皇帝忽略起来,不过冯周彦并非遇事一味后悔之人,哪怕悔意在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已经在心里暗暗计较,要如何从这件事中为自己谋得好处,又要如何保全自身,绝不轻易牵涉其中。
而这时庆安帝已经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回神,毕竟是打败了众多兄弟才登上皇位的人,该有的冷静从容他从来不缺,因此他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神色,笑着道:“既然如此,便招他进来见一见吧。”
皇帝下令,哪怕秦良再不情愿,那也是要去的。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为何偏偏要在皇帝面前提这件事情,或者他刚刚就应该直接把贾蔷赶出宫门,让戴权没有开口的机会。
他可以肯定,一旦贾蔷的话是真的,那么戴权就能够趁势而起,戴权一向很能善于抓住机会。
皇帝面前得用的大太监从来都只有一个,要么他压过戴权,要么戴权压过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戴权毕竟是太上皇的人,哪怕他立下如此功劳,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只怕还比不上自己。
不过他也的确该为自己增添些筹码了,这些年,因为陛下的位置越来越稳,他也有些自得意满了,这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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