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点恭敬,并不能让在场的三个人感到任何特殊之处,毕竟任何年轻人见了他们三个都是要恭恭敬敬的。
“你说那东西是墓里看到的,难不成你下了墓?”
周浦一直笑眯眯的,却没想到问话却是直指中心,一针见血。
这个罪名他可是不敢当的,别说是将坟墓看得万分重要,认为盗人坟墓乃是罪无可赦的古代,便是放在物欲横流,为了钱什么都顾不得,甚至盗墓小说都被人追捧的现代,真正的盗墓贼也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更何况贾蔷是出身正统的考古者,他是知道真正的学者是对盗墓贼深恶痛绝的,兖州鼎能不能被承认是真的还要指望这两位老人家,他想着跟这两个老人家留下好印象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愿意将这个污名担在身上呢,
好在他当初提出兖州鼎在墓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说辞,这回应对起来倒也不慌不忙:“晚辈虽然因为长辈宠爱行事之时有些任性,然而有些东西是万万不敢沾的,这盗人坟墓之事既有违仁义,又伤天害理,晚辈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做这个的。”
并没有轻易的为贾蔷的说辞打动,周浦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态度却更加紧逼:“你既然没去盗过墓,那又为何偏偏在墓里发现了这东西?难不成那东西如此有灵性,主动找到了你?”
听到这话,贾蔷在心底暗暗苦笑,难不成他以前得罪过这位周老先生,为何这周老先生对他如此看不顺眼,要是他敢承认是那兖州鼎有灵性找上了他,那可不是自找死路吗?
兖州鼎可不是别的宝贝,此物乃是国之气运所成,是一国重宝,有关社稷,能够被这个宝贝有灵性找上的必然是承天命之人,这世上除了皇帝,又或者是那些心怀野心之人,还有谁敢承认自己是天命之人呢?
要是贾蔷傻乎乎的为了摆脱盗墓贼的罪名,承认了这个事情,那他的未来就等着被皇帝找事吧。
“老先生说笑了,晚辈不过是一个经手之人罢了,宝物有灵,能够出世,必然是感应到君主圣明,晚辈不过是恰逢其会,这才能够有幸得见宝物。”
周浦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郭庄却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小后生可真是油嘴滑舌,既然周老问你你是如何在墓里发现那宝物的,你只需好好解释便是,何必顾左言右,想来是心虚了吧。”
贾蔷再次在心中苦笑,他不过是替自己解释而已,如何变成了心虚,可见这两位老先生实在不待见自己,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也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会被他们的质疑弄乱了阵脚。
既然两位老先生专等着他的解释,那么贾蔷自然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伸手拿过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匣子,然后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一边道:“晚辈在外游历,曾路径彰德府,与此地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
说着他从匣子里拿出了一片一片龟甲,冯周彦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并不出声,另外两位老人家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却认为是贾蔷故弄玄虚,因此也只是冷静的坐着。
贾蔷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们这会儿还能冷静的坐下来,待会儿怕是再也保持不住着冷静的面孔了。
“医家当中有一味药,名曰龙骨,能镇惊安神,敛汗固精,止血涩肠,生肌敛疮,我当时与仆人路径彰德府时有一下人得了泻痢之症,大夫替他开的药中便有龙骨这味药,我当时闲居客栈当中,实在有些无聊,不经意间便拿起这龙骨查看了一番,谁知这一看,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龟甲,将正面对这两位老先生,指着龟甲上的文字道:“晚辈发现这龟甲之上竟然刻有文字,而且这些文字并非是胡乱刻的,也不是些无意义的符号,这些文字看上去初具用笔、结体、章法等书法之要旨,且这些文字具有比较严密的规律,因此晚辈判断,这应该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文字。”
贾蔷说完这些话,那位老先生这才有了兴趣,他们接过龟甲,细细查看之后,竟然发现贾蔷说的不无道理。
贾蔷前来拜会这两位老人家,挑选出来的自然都是那些比较完整,上面刻字比较多的龟甲,两人看这些龟甲不但像贾蔷说的那般,而且这些文字在龟甲上分布极为均匀,有的极为雄浑瑰丽,有的工整婉约,竟然已经有了书法的美感,当下两人判定,这龟甲上的文字应该就如贾蔷所说,应该是某一种自成体系的文字。
两人心下有了这个判定之后,观察的越发仔细,然后他们便发现这些文字形状极为简单,是以象形为主,而且与春秋战国时流传下来器物上的的铭文有些关联,两人便觉得这文字的年代绝对不短,最起码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
难不成是春秋战国时某个小国的文字?
但很快两人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彰德乃是中原之地,并非边境小国,所用的语言文字皆出于华夏,便是这里曾有不知名的小国,也不可能放着渊博的华夏文化不用而自成一系,用别的文字。
更何况两位老先生都是通博古今之人,对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皆有涉猎,他们能看出这上面的文字与春秋战国时的文字好似出自一系,只不过这上面的略为简陋,比不得春秋战国时已经有了成熟的体系。
52书库推荐浏览: 庭外红梅 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