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方家也在附近,不过这一片是新建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算算日子,距离上一次明诚去看他,也过了快一个月了,明诚去北平应该也回来了。他尽管给方孟韦寄了信,仔细想想,大约明诚也不可能真的留在北平的。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子,方孟敖愣了一下,对方穿得挺讲究的,看起来不像是家里的佣人。
“先生您找谁?明先生不在。”女子打量着方孟敖,发现他眉宇之间和明诚似乎有些相似,脑海之中过了几个人的脸,“您是方家的公子?”
“对。”
“小朱啊,怎么了?有客人?”明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了。
小朱就是朱徽茵,明楼重新安排她进了财政司做干事,此次他先行去了北平,又带走了小张,放心不下明镜,就借口说朱徽茵是办公室的手下,安排来陪明镜几日。
“方家的大公子。”朱徽茵请方孟敖进了门,“您请坐,我去泡茶。”
“冒昧打扰了。”方孟敖对明镜鞠躬,“我来找我小弟。”
明镜愣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方大公子,阿诚早就去北平了,您不是知道的吗?”
方孟敖也愣了,“他没有回来吗?”
“哎呀你看这事闹的……”明镜笑道,朱徽茵正巧从厨房里出来,递上了茶,“方大公子,本来阿诚哥是要回来了的,不过不是快过中秋了嘛,就在北平过节,明先生前几日也去北平了,大小姐后日的轮船,也去北平。本来还说您应该会回家了,到时候两家人一起过节,也好。”
这话说得让人舒服,方孟敖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我有些日子没有和家里通信了,所以不知道情况,抱歉了。”
“你什么时候回北平呀。”明镜问他。
方孟敖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回去,崔中石过些日子应该也会到南京来看他,但是明镜殷切得很,“家人都在北平,你一个人在南京有什么劲呀!我待会给航运公司打电话,给你也定张船票好不好呀?”
“不必了,太麻烦您了……”
方孟敖哪里说得过明镜,明镜只当他是客气,还真的就吩咐朱徽茵去定船票了,“阿诚也常在家里说起你呢,你不回去怎么过节?对了,待会我让刘婶去阿诚房间找找,我记得他有些东西是打算给你的……”
方孟敖空着手来,临离开的时候,手上全是明镜给他的东西。
“你走着来的?”明镜见外面没有车,“正好,我也要出门一趟,小朱开车,先送了我,再送你回去吧。”
方孟敖自然不能让一个女人开车,自己当了司机。他不善言辞,明镜问他,他就答,也说不了几句,倒是朱徽茵一直帮着他说话。
他听朱徽茵叫明诚叫得亲热,忍不住问了句,“朱小姐和我小弟是什么关系啊?”
朱徽茵没有想到他那么直接,“方大公子啊,我就是阿诚哥手下的秘书。”
秘书这个词可不止一种解释。
朱徽茵见方孟敖把问题写在脸上,也只能答了,“我真的就是个秘书,明先生让我来陪陪大小姐的。”
方孟敖踩了一脚油门,拐过了一个街口。
斜下里却突然冲出了一辆车来,直直地就往明家的车撞来,方孟敖眼神一凛,猛打方向盘,车子甩出一道弧线,生生避开了那辆车,那车却不肯放弃,猛地也追了过来。
明镜半声尖叫哽在喉咙里,朱徽茵紧紧地抱住了她,一手抓着车上的把手,不让明镜撞到车顶,“大小姐,别怕。”
方孟敖从后视镜里看了朱徽茵一眼,对方可不像是个普通的小秘书,一点惧色也无,“抓稳了。”
方孟敖一脚油门,车子来了个大转弯,飘了个大半圆,对着追来的车撞过去,差些撞上的时候,右转方向,擦这边避开,把那车直接逼得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对方刹车不及,整辆车都翻了过去。
他停下了车,冷着脸,“你们在车上别下来。”
朱徽茵一把抓住了他,直接在后腰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扔给了方孟敖。
方孟敖看了她一眼,拿着枪,甩上了车门。
明镜在朱徽茵的怀里惊魂未定,“小朱啊,你……”
“大小姐,明先生自然不会随便叫个人来陪您。我是阿诚哥的手下。”朱徽茵安抚明镜,“您别害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今天碰巧,开车的是个王牌飞行员,若是朱徽茵或者其他人,朱徽茵或许会为了明镜不要命,但是怎么可能挡得住?
外面果然传来了打斗声。
三个人,本来已经摸清了这几日明镜的行踪,没想到动手这一日,开车的居然不是那个小姑娘。
方孟敖不是明诚,不可能做到一枪一个打死了事,和对方缠斗在一起,朱徽茵看了一会儿,让明镜捂着耳朵,闭上了眼睛。
她打开了车窗,怀里掏出另外一把枪,连开三枪。
方孟敖面前就出现了三具死尸。方孟敖循声看过来,对上的就是朱徽茵平淡如水的脸。朱徽茵吹了个口哨,四下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小队人,有条不紊地安静地把那几个人的尸体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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