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的样子,怒目相向,手指前方,满脸怒色,火山爆发一样地斥骂明诚的时候。
钢笔画,但是非常写实。每一分神情都栩栩如生,仿佛还能见到嘴角的唾沫星子,眼角因为愤怒,皱纹尤其多了一些,额头连带着和眉毛都皱着。
“德行!”明楼拍了明诚后脑勺一掌,把画收了起来,“还敢记我的仇了。”
“哪里,”明诚学明楼的口气,“您到哪里,都是我大哥。”
“你到哪里,都得伺候小祖宗,命苦。”明楼点点他的额头,“明日趁早,接了明台一家,大姐嘴上不说,心里早就飞了。”
话音没落,明镜就在外面拍门了,“出来吃饭呀!阿诚你不要管你大哥!德行!人不回来满屋子转,人都回来了就装腔作势的……”
然后就真的推门进来了。
明诚刚从明楼身边起来,松口气,“大姐,大哥只是担心我。”
“不要替他说话。”明镜拉着明诚看看,“他没打你吧?”
“我哪里敢啊……人家可是方家的小少爷。”明楼还是忍不住奚落明诚两句。
“人家也是我明家的二少爷,你什么事做不出来呀?”明镜拉着明诚的手出去了,“吃饭去,饿死他去。”
明镜对明诚越好,明诚就越愧疚。
这辈子,他注定会对明镜,无以为报。明家养育他二十年,明镜长姐,如母亲,他却拉着明镜最在乎的明楼,跳下万丈深渊。
明台是收到了家人要来的消息的。然后这两日空闲,一直抱着儿子不撒手,哄儿子说话。
明安快两岁了,能走了,就是不太稳当,也会说不少话了,口齿清晰。而且越来越像明台小时候,唇红齿白的,锦云又让明安留长了一点头发,额前剪得平平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来,跟爸爸学,姑妈……”
明台拿着个糖逗明安。
明安看了明台一眼,扭过脸去。
“这这这……”明台看看手里,那可是明诚捎来的,市面上没有卖的上好的巧克力糖。
“明安今天早上吃过了,他才懒得理你。”锦云在一旁笑,“过来。”
明安就朝着母亲蹭过去,“宝贝,叫声姑姑。”
“妈妈。”明安指着锦云。然后歪着脑袋想想,“不是姑姑。”
这明明很会说嘛!明台振奋起来,“宝贝啊,爸爸明天就靠你了啊……要不你那两个伯父肯定收拾我……”
“哪有那么夸张?”锦云看着明台又开始逗明安学怎么叫伯父。
“还不是阿诚哥亲爹的那码事!千算万算,居然是方孟敖亲自上门去找大姐要人……也不知道他们打起来没有……”明台想起这事就跺脚,“能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
明安一巴掌拍去明台脸上,“爸爸,吵死了。”
锦云笑得差点滚到地上。明安,长得像明台,性格却不像。明台从小是个混世魔王,按照明诚的话来说,能吃能睡能撒泼,能拆房子能上树,然而明安更像锦云一些,挺安静的,也聪明灵透。
明诚是第二日的上午开车来接明台一家的。
“阿诚哥呀,”明台一脸谄媚,“你见到你父亲大哥啦?”
明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他大哥我不在这儿吗?你没见过?”
明台万万没想到他大哥居然那么赏脸,亲自来接他,赔笑道,“当然,我说的是方家的人。”
锦云抱着穿着一身大红小锦袍的明安,明安乖巧,锦云亲亲他,他就向明楼伸出了手。
“快点叫大伯父。”
“大伯父。”
孩童声音稚嫩,明楼明诚一瞬间都觉得,心都化了。
见两个哥哥都挤着去看自己的儿子了,明台松了口气,决定男子汉能屈能伸,呆会见到他大姐,再耍威风不迟。
“阿诚哥,我妻儿都在你车上呢,你当心着点开车。”
一路上,明诚总忍不住分神去看安安静静的小明安,“也就长得像你……哪里像你小时候那么混……”
“说得他现在不混一样。”明楼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保持着扭回去的姿势看侄子。
“大哥就算了,阿诚哥你到明家的时候我都五岁了好不好?”
“你五岁,十五岁,二十五岁,都一个德行,连自己儿子都比不上。”
明台撇嘴,鉴于明诚是自己的金主,还是顶头上司的左右手,自己还要靠他吃饭,暂且忍了。
明镜见到了数年未见的明台,还有个白嫩嫩的小侄子,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明楼明诚哪一个还能顺眼的?
抱着小侄子就一叠声地差使兄弟俩又是去收拾房间又是去做饭,还有把千里迢迢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明楼向来脸皮厚如城墙,明镜怎么说都当耳边风,不动如钟。
明诚一会儿被埋怨还不去准备饭,一会儿又被埋怨怎么不去拿礼物出来,一会儿又被嫌手脚不利索……
“把阿诚劈成三个给你好不好?”明楼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明镜怀里的侄子,一边嘴上可怜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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