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稳住了微颤的身体,因为这次她真切地听到了自己的世界彻底崩离破碎的声音,那曾经编制过的美梦被她自己亲手撕成了碎片。
“西野小姐?……看到您还真是意外!”
上前与她打招呼的是其中一名办案的警察,他认出了眼前的少女正是他们本部长那在帝光念书的外孙女。
“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不良在打架而已。”
“这样啊。”西野成実掩下眸子,她看向那个被押上车的少年,声音变得冰凉,“说起来,致人受伤应该还蛮严重的吧?”
男人一愣,随后了然地点头:“……这是当然的了。”
*
与此同时。
江九幺一路都被赤司征十郎扯着朝校门口快步走去,她时不时回头看眼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西野成実。
那个漂亮经理应该就是赤司征十郎的未婚妻,传说中给他一顶绿帽从头戴到脚的女人。
江九幺看着快半步走在前面的少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得不行,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切入去安慰他。
刚才他在面对未婚妻时的寡言与冷淡一定是为了掩饰他那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吧,男人遇到这种事总归是千般卧槽万般尼玛,所以很难想象他是拥有了怎样强大的内心和气度才能忍住不骂一句脏话的。
啊!真不愧是赤司征十郎啊!——她由衷地敬佩。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无法视而不见,经过刚才一役,她自认为跟赤司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
过命的交情是什么?!
那就是兄弟啊!
她必须开导兄弟!
“赤司,那什么……古人有云,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儿绿。”
“闭嘴。”
“哦。”
江九幺在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她估计自己再说下去,她兄弟能把她头拧下来。
那之后她安静如鸡地坐上了赤司家的豪车,安静如鸡地被送往医院,安静如鸡地接受了VIP检查,安静如鸡地被告知去配两瓶外伤药抹两天就好了。
“我就说我没事吧!”
她终于忍不住拍着大腿发出感叹,却又在赤司征十郎随后递来的无声目光中收住了嘴,再次在嘴边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闭嘴。
嗯,闭嘴。
没了办法,她只能继续安静如鸡地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赤司征十郎替她去拿了药后走了过来坐到她边上,耐心仔细地将每瓶药的功效再重复一遍,让她记得按照医嘱擦药。
他一边把药收进纸袋,一边问道:“刚才说的记住了吗?”
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得到答复。
他抬起头看到了抿着嘴唇的植田春乃,在与他对视后颇为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进行无声的抗议。
这样的动作让赤司征十郎一愣,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就连平日里凌厉淡漠的眉眼都有了过往温柔的影子。
“可以不闭嘴了。”
江九幺得到了敕令,立刻张嘴做了个深呼吸:“……得救了!”
赤司征十郎轻摇了下头,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对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先送你回去吧,医嘱我另外写下来给你。”
“天哪,赤司你真是太够意思了!”江九幺一激动,高兴地捶了下对方的肩膀。
赤司征十郎被捶得往后退了半步,他敛下表情后悔了刚才的决定:“……你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好。”
“…………………………”
从医院出来后,江九幺再次坐上了赤司征十郎家的豪车,嘴上没有拉链的感觉不错,但这次她收了收满嘴的胡言乱语。
车辆平缓地驶向目的地,沉默中反而生出了些尴尬。
在这份尴尬中,江九幺惊喜地发现自己口袋里有两颗糖果,正是不久前那个迷路的老奶奶送给她的,她默默拆开了其中一颗的糖衣塞进嘴里,以填补无话可说的自己。
草莓的甜味很快在嘴中漾开,甜得她拧起了五官,做出惬意的样子。
在赤司征十郎投来的目光中,她将另外一颗糖递到他面前,笑嘻嘻地对他说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很讲义气吧。”
赤司征十郎将看着少女的视线转移到她手掌上的那颗粉色的糖果上,虽然对这类食物没有太多喜好,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拆开包装袋送进了嘴里。
“送我糖果的老奶奶说,日子是越过越甜的。”
“……”
“所以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啦。”
江九幺仍以为赤司征十郎介怀西野成実的事,所以拐了个弯用着笨拙的方式再次安慰他。
赤司征十郎当然听出来了,但没有点破。
她将球形的糖果推到脸颊鼓起一个包,然后朝赤司征十郎抬抬下巴:“甜吧?”
他撇过头轻笑出声,然后抬手戳中她的脸颊:“嗯,很甜。”
她随即握紧了拳头:“好了!吃了这颗糖我们就算拜过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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