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苏浅正和那根发绳斗争呢,闻言瞟了他一眼,摸了摸总算是扎紧了的发绳也走到了院中空地上开始晨练。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橡皮筋,天知道不管是什么丝线棉线制成的发绳发带都神不好使, 没动个三两下怕就是要劈头盖脸的散乱成一团。笑面虎在,苏浅使的是江湖上流传最广的,哪怕是使锤子使鞭子的都能舞上两招的三才剑法。苏浅习有紫霞功与太虚剑意,就是最普通的三才剑法他也能练出一点儿道家真意的意境出来。几下比划下来笑面虎也看得技痒,左右看看跑过去把昨日苏浅扔地上的那把剑给拔了出来,回来跟苏浅喂喂招。
笑面虎用的也是三才剑法,两人的招式一点一滴的重合,到最后竟一般无二,宛如同门过招一般。笑面虎脸色越打越不好看,等到一套剑法练完,笑面虎摸着头上的纱布,有些尴尬的问:“不知是哪位师兄当面,师弟多有得罪。”
苏浅也看出来了,两人剑法到最后皆是没有外传过的三才剑法,只有纯阳弟子才能接触到的招式。苏浅才不跟他算辈分,要是算辈分他得算到纯阳五子那里头去,但是他又不是正经徒弟,连正经山头都没拜过,说出去凭白丢人,于是收剑拱手道:“原来是纯阳高徒,万花门下有礼。”
讲完只一句,两人都诡异的沉默了。厨子从房门里头探出头来问:“郎君今日是在家中用还是在外头用饭?……还有郎君我能出来了吗?”
“自然。”苏浅想了想道:“在家中用,多备些肉菜。”
“成!郎君厨下还热着薏仁粥,郎君记得用些。”厨子连声答应了,赶忙整理了东西出门去早市买菜。
笑面虎等厨子走了才慢慢的说:“大哥他们不会留下用饭的。”
“那就打包。”苏浅再度横剑于胸,眉梢锋锐,满目张狂肆意,他道:“再来?”
“来!”笑面虎大概也是许久未曾与同门交手,爽快的答应了,提剑而起,两人不约而同的划出了一个气场。
“——吞日月!”笑面虎心道老底都给揭了,还藏什么藏,一时间小院里剑气纵横,气场横行,最后以苏浅一剑把笑面虎手中长剑折断为结尾,笑面虎跟被踩着尾巴的一样的跳得老高:“我去,这剑忒好怎么就这么折了!”
“天啦!!!苏先生你下手为免太狠啦!这可是你家的剑啊!这剑特别特别好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好的剑啊——”
苏浅收剑而立,一手拿着一块帕子自一旁水池中取水,再斯里慢条的从渊微指玄最底端往上一抹,浣花洗剑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我不心疼。”
两人在院子里一人一碗粥捧着喝的时候,恰好厨子跟黑脸汉子他们一起到了,几人呼啦啦的往里面走,没走几步就看见满面可惜状的自家老三,黑脸大汉先看了看笑面虎头上的纱布,放缓了语气说:“老三你又在搞甚幺蛾子?”
“老大我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没搞幺蛾子苏先生院里的剑痕是他自己砍得吗?”
苏浅坐在桌边正喝粥,闻言抬头微微一笑道:“正是。”
黑脸大汉询问道:“三子没事了吧?”
苏浅看了一眼笑面虎,笑面虎暗搓搓的双手合十朝苏浅拜了拜,他见了回道:“无碍了,三爷是个有大福气的人,没这么容易被阎王收了命去。”
黑脸大汉听了之后,一直不怎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三子他娘临终前托我照顾三子,若是三子真出事了我还真不好和他娘交代……多谢苏先生。”
“这么说,三爷他是……?”
黑脸大汉点了点道:“正是犬子。”
苏浅听得心里一乐,这笑面虎是什么情况,当爹的不知道自己儿子身怀内力没那么容易挂点?笑面虎还一口一个老大的喊?
笑面虎拉着一张脸喊说:“老大,咋把我底子给揭了出来呢?当初可说好的,你跟我娘论我娘的,我跟你论咱们自己的,你怎得又说我是你儿子!你想儿子想疯啦?”
吊梢眼在一旁嘲笑他:“那是老大大方,让你这龟儿子成天蹦跶,也不喊爹。”
笑面虎故作冷漠的看了吊梢眼,一副恩断义绝的口气说:“要不是昨天你背我来看苏先生你早就死了。”
吊梢眼呵呵一笑:“来啊,打你六叔呀!”
黑脸大汉虽然依旧面无表情,苏浅却感觉到了他满脸的惨不忍睹的表情——可能是太不会表达自己的表情,所以才面无表情吧。
黑脸大汉道:“让先生见笑了。”
……
午后,五鲜坊那长得圆乎乎和和气气的老板自自家案板上拿了五个五鲜团放在了碟子上,鬼鬼祟祟的往屋里偷走。待他进了屋里头,里面却是并排的五个牌位,依次是:柳大爷之仙位,黄三太奶之仙位,白四太爷之仙位,胡六太奶之仙位,常五爷之仙位。
老板进去后,将手里的碟子供奉于灵位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念叨道:“各位大仙保佑,愿我五仙坊的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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