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天工坊给这盏琉璃孔明灯取名为‘执子之手’,好好地孔明灯便让这名字弄得无端旖旎起来。
若是要讲清楚天工坊里的黑科技,怕是三天三夜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不过想到天工一门连人工降雨和机甲都能做出来,能做个无人机似乎也只是个小事情了。
苏浅翻了翻背囊,发现除了那盏琉璃灯外包里还有三盏同材质的孔明灯,分别是红绿蓝三色,把蓝的给换成黄的那整一红绿灯似地才叫有趣,以后在万花谷各个交通要道路口都弄上几盏孔明灯,找个弟子做门派日常专司收放孔明灯,红灯行绿灯停,免得弟子总是在谷中施展轻功时与人相撞,轻则断腿重则重伤不起。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笑得不能自已,四盏孔明灯被他挑了一盏蓝色的放出来,淡蓝色的光芒随着孔明灯升起笼在他身旁,将他的边缘都打得柔和了起来,苏浅抬头望着这盏不会飞远的孔明灯,看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有时候飞远了赶紧一个急刹车再飞回来,有意思得紧。没过一会儿,苏浅感觉到衣服被扯了扯,回头就看见逾辉耀那张马脸正小心的咬着他衣服的一角,仿佛在告诉他它吃饱了,可以出发了。
逾辉耀见苏浅回过头来便松了嘴,站直了身体,在月光下仿若银色的鬃毛就像是上好的丝线一般隐隐有光,漂亮极了。他伸手拍了拍它的鬃毛,顺手从草丛里揪了一根甘草叼在嘴里,边走边道:“你说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呢,先去哪里玩玩?……走哪算哪?也不错的样子……”
“扬州无外乎去风华谷,洛道,金水等地比较近,这几个地方洛道穷山恶水的也没啥好去的……哦对前阵子不是说红衣教把那儿给占了吗?那群女人可怕得很,打起人来都不要命,也不知道阿萨辛给她们怎么洗的脑,跟传销差不离了……”苏浅正在向自己碎碎念呢,突然只觉一股寒气扑面,不过只一霎就过去了,他回头一看,也并未看见什么。
“该不会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苏浅抬头看了看天上,喃喃道:“今夜月亮这么大,不是朔月,应该不是开山市的日子……下次见了萧先生,得好好谢谢他。”
苏浅摸着胸口发热的玉牌,有感而发道。
既然好兄弟叨扰不到他,他也不慌,自走自的人道。还未走上几步,便迎面而来一人。
玉牌并未有任何反应,那人走近了些,苏浅还未看清对方的长相,便先看见了那人身边与他极为相似的孔明灯。
同门?苏浅疑惑的想。等到那人走得又近些,苏浅才看清那是个老者,说是老者,却鹤发童颜,身穿一身僧不僧道不道的长袍,衣袂翻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万花谷里没这号人啊……难道是什么不出世的客卿?
那人也同样疑惑的看着苏浅的那盏孔明灯,两人脚步未停,待二人相间不过五尺,老者先稽首道:“老道见过道友。”
苏浅也同样一礼,神色淡淡的,走到如此距离他才发现对方的孔明灯与他的并非一致,他的孔明灯琉璃所制光华璀璨,而对方的孔明灯却是宛若虚幻一般,在空气中幽幽的飘浮,光芒也是若隐若现。打个比方来说,若是两盏灯同时给他人看见,天工所出的孔明灯大概会被喊成此处有异宝出世,而老者的孔明灯大概只能被大喊一声‘有鬼啊!’然后飞速逃离。
苏浅并不打算与他搭话,既非同门,他也无意多做攀谈。
老道见苏浅二话不说提腿就要走,连忙喊道:“道友请留步!道友可是为了……”
苏浅头也没回的打断道:“老丈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并非修道之人。”
“怎么可能?!”老道惊呼道:“道友莫要否认,你身边的细参北斗只有阴阳上尊才能拥有,我怎会认错?”
“虽不知老丈口中阴阳上尊是何物,但是老丈也是拥有这等名号之人,我是否是此道中人,老丈难道看不出?”
老道一摸胡子,围着苏浅走了两圈,叹道:“还真是!奇了!”
“老道修道六十有八年,第一次见到你这般人。”老道张开双臂自己低头看了看,问苏浅:“你当真能看见老道我?”
“看不见。”苏浅笑了笑,准备绕过老道而行。
“莫走莫走!”老道连忙伸手拦住苏浅:“这样的人才,万万不能放你这样走了。”那老道本是仙风道骨的脸上透露出一点眼巴巴的感觉来:“小友,你可以与我学习此道啊?”
“不愿。”
“此道乃是……啥?你不愿意?为啥不愿意?你若是学习了此道,乘奔御风不在话下啊!”
苏浅眨了眨眼:“我轻功很好。”
言下之意,不输乘奔御风。
“学了此道,从此荣华富贵加身!若是学得好,还能去洛阳混个一官半职,说不定还能当天师呢!”
“不差钱。”
“如花美眷?”
“我有一庄子。”
“……”老道一时语噻,掐指一算道:“不对啊,你这不是绝后的命么,哪来的一庄子的如花美眷?……不行不行,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放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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