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惶惶然的大哭说:“冤啊!——老妇在家煮饭犯了什么法要抓老妇砍头!——”
“这都第十三了……”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人感叹,有人摇头唏嘘, 却不敢上前来分说一二。
苏浅听到一旁的老伯道:“不知道那无名侠士今日可会再来, 今日, 我怕是天罗地网啊。”
有人接道:“可不是,都死了十来个蛮子军官了。”
“嘿, 你不懂, 那狗头军师我看才是正经头领。”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是正是, 我又盼那大侠莫来, 免得让这群蛮子捉着, 又盼那大侠日日来,杀他个昏天暗地!”
那狼牙军官环顾四望,见无人上前,猖狂的笑了一声:“砍就砍你,要什么理由!谁叫你有个好儿子!”
“今日杀的就是你!”
苏浅在人群后方,突觉一道冷芒自身上一掠而过,他朝来处望了望,然后自人群中退了出去。
唐无渊躲在菜市口一旁小楼的楼顶后,这小楼颇为豪华,屋顶瓦片整齐黝黑,阳光一映还有些反光,便为他提供了天然的隐蔽之所——有反光,便无人会主动去凝视这一片地方。
那老妇人哭得凄惨,唐无渊并不为所动,手中机关弩对准了那名狗头军师的狗头,追命箭在手,正欲发射之际突觉自己被人点住了穴道,浑身气血一滞,预备要发出的追命箭被一只细白如玉的手从机关上灵活的拆下。一息已过,气血恢复正常,唐无渊正欲反抗,那手却捂住了他的口鼻,苏浅凑得极近,在他耳边道:“不要声响,来随我下去。”
唐无渊一顿,随即顺从的顺着苏浅的力道两人悄无声息的从小楼的背阴处滑了下去。苏浅的乌蹄抱月在一旁轻轻的嘶鸣了一声,苏浅带着唐无渊上马,乌蹄抱月顿时发力,两人如箭一般的离开了菜市口。
跑了一阵,乌蹄抱月慢下脚步来,苏浅怀里拢着人只觉得心里大为安慰,唐无渊一走便是大半个月,总是不见回,说不挂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微微一笑,轻轻地在他颊边亲了一记,“先与我回去?”
唐无渊突然被苏浅亲近了一番,不敢说话,只轻轻的应了一声:“恩。”
苏浅带着唐无渊回了他在崇仁坊的宅子,之前他离开长安时将此间交给一名杏林弟子暂居,万花封谷后,弟子或归或隐姓埋名,他亦在谷中见着了那名弟子。现在那宅子,是隐元卫们所居住之所。
前面来了一队人马,自苏浅一旁疾驰而过,忽有人勒马停步,扭头喊道:“可是苏先生当面?”
苏浅勒马回身,有些惊讶的道:“你们怎得来长安了?可是高升了?”
来人正是扬州捕头笑面虎!
笑面虎见苏浅与人同行,笑眯眯的道:“正是!先生可是路过长安?”
“那先恭贺一二了!”苏浅报了个地址:“你得空了便来崇仁坊寻我叙叙旧。”
“那是自然!”笑面虎一拱手,见大队走得远了,也不好再跟苏浅闲聊,呼喝着去追同伴去了。
“友人?”唐无渊突然开口道:“别处的捕头来长安,不好。”
“曾在扬州受人照拂一二。”苏浅跟他解释道:“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你可有什么消息?”
“不是什么好事,回去再说。”唐无渊摇了摇头,苏浅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夹马腹,乌蹄抱月猛地加速了起来,不过一刻便到了宅前。来开门的还是苏浅曾经买下的老仆,见是苏浅回来了,那老仆连忙跪下叩首:“郎君回来了!”
自有人来替苏浅牵马,苏浅一手抓着唐无渊的手,一边向内走,一边侧首问道:“可有姓叶的为首的几位大侠住在家中?”
“有的有的。”老仆连连点头:“是之前黎先生吩咐的……郎君可要见几位大人?”
“你先退下吧,人已经来了。”苏浅话音未落,里头便走出来一个懒洋洋的人影,穿着一袭灰袍,一派的倦怠懒散:“哎呦,主家回来了。”
“这是唐无渊,你见过的。”苏浅抬了抬手,以隐元卫之能,他不信唐无渊在长安城中盘恒大半个月他们还不知晓。“以后待他如待我,千万别让他死了。”
零零三眼皮子翻了翻,“我们哪有能耐制约一位唐门的大侠。”
“少贫嘴。”苏浅慢慢地说:“好不容易才寻了这一个,要是他死了,你就等着我使劲收拾你吧……可有派人去华山?”
说到华山,零零三方认真了些,这帮子隐元卫与苏浅养在华山上的女子们仿佛有些缘分,事关她们隐元卫们也不自觉地就会多照拂一二。零零三点头回道:“三零二七日前便带了三人去了华山的庄子,主家不必担心,纯阳宫与主家似乎颇有因果?三零二传讯来说纯阳宫也有人在照拂明华她们。”
苏浅点了点头:“我与吕祖有传道之缘,我一身纯阳心法得益于此。”
“怪不得。”零零三得知此秘闻,也不显得多么吃惊,只是嘟囔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们看上了明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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