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小麟身形高挑却略显单薄,剑眉秀目高鼻玉面。言谈谦和举止稳重,文质彬彬睿智非凡。给人的感觉亦如他的名字,绝非池中之物。就算身边站着花满楼这样的妙人,也未显的有丝毫逊色之处。若不是走在南府的街道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大姑伴娘小娘子要被这两个人给勾去了魂。
暂且先介绍至此,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那是位于闹市之中的一间奢华小楼,在门头上悬着一块匾额。最上等的小叶紫楠,金粉涂字。不过若外地人来了见到这门头牌匾第一眼都不免要在心里犯一阵嘀咕,这般奢华的装裱,可是匾额上的字却非什么名家所题,甚至算不上什么雅称。完全的格格不入。
鲍肆。若仅仅只是顾名思义,理应是个卖咸鱼海味的地方。所以看到这牌匾都会让人疑惑,难道这咸鱼买卖很好做。可事实上南府的这间鲍肆什么山珍海味皆有就是没有半条咸鱼,你也绝对在在理闻不到半点咸鱼的腥臭味。有的只有酒的醇香和胭脂花香,这些都是陆小凤最喜欢的。
花满楼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却不是为了酒更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两个男人。而此次再来这里他同样不是为了酒更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同样的两个男人,但是要找的却变成了一个。
花满楼要找的人自然就是司空摘星。这一年司空摘星虽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南府,可是他这人却并没有变,还是像一阵风一样让人难以捕捉,你真的有事想找他的时候往往是找不到。
当然也就像先前重复说的那样,作为整个南四府乃至整个江湖人尽皆知害死了陆小凤的人,司空摘星走到哪里都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而偏偏这一年里面司空摘星又像是怕别人认不出他一样,走到哪里都不知隐藏。唯独这鲍肆不论何时总是会给他留一桌一榻,若是想找他的话来这里等着准是没错。运气好的不过一盏茶,运气差些的三五日也有。
不过这次花满楼并没有等,反是司空摘星已经沏好了新茶是在等他。初夏的小院之中繁花盛开,阵阵花香之中几缕淡淡茶香。
花满楼步入小亭之中,寻着那淡淡的寒露气味走到司空摘星身边。此时的司空摘星倚靠着一根柱子侧首小憩。花满楼本欲伸出手轻拍他的肩头。指尖却无意轻触到露出的脖颈,只是一瞬间像是触碰到针刺一般将手撤了回去。
花满楼摩挲着指尖神情凝重。司空的体温总是略低于常人,总是会让花满楼联想到夏时在溪水之中捡起的水玉。然而刚刚他所触碰到的绝非是他所熟知的,偏偏又一点也不陌生。
就在花满楼犹豫不决自己是否应该去再一次确认的时候,司空摘星先清醒过来。
“花满楼你来了。”还有些迷糊的揉着眼睛伸伸懒腰。
“近来休息的不好?”花满楼关心道。虽然他看不到司空摘星面色的憔悴,可若非睡的太沉,他们又岂能都走到司空身边还没被发觉。
“这两天不知道从那里跑来的猫,一宿一宿的叫不停。”司空摘星说着,站起身。
“……”花满楼合起扇子跟上司空移到亭中心得石桌旁,桌上的小炉煮着新茶。就在他们两人寒暄的时候,禄小麟已经为他们斟好茶。刚坐下便听到司空摘星叹气。“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在想那个陆小鸡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竟能有花满楼你们这些朋友。”看花满楼的脸色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忍不住埋怨道。“活着的时候到为他操心就算了,死了还让人为他四处操劳。”
“司空你这就错了。”花满楼道。
“我错了?”司空摘星侧头疑惑的看着花满楼。
“我们这些朋友,绝不是为了死人在奔波,而是为了活人。”花满楼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
“……”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他突然觉得暖暖的,这股暖意从心头溢上嘴角。他却也听出花满楼是一语双关。“苍行那边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你想知道?”花满楼却反问道。
“不太想。”司空摘星无所谓的耸耸肩,完全一副‘与我无关’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看了看花满楼又补充道。“但我知道不管是满楼你还有苍行,你们希望我知道。”
“……”闻言花满楼笑叹一声。确实苍长行不往南府送消息确是怕被司空摘星然后赶去十八府送死,但同时他们更怕的是司空摘星就像现在这般对此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苍大哥送信来,派入十八府的人已经逃了出来,正往南府赶回来,而他们说自己见到了大哥。”禄小麟细细观察着司空摘星的神情变化。却只见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甚至笑的眯起了眼。
“连子岚和青城都在地府见到了陆小凤,这可就有趣多了。”司空一边笑一边将轻转手中的空杯。
“……”听到司空摘星那事不关己玩笑一般的语气,花满楼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更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司空摘星没有直言抹杀他们的希望,他们亦不能去说服司空摘星去心怀希望。而就在这时候花满楼最先留意到另一个访客的到来。“司空,你还约了什么朋友?”
“是个不请自来的麻烦朋友。”司空摘星望过去笑道。就看到在花满楼的背后,有一只狸花猫不知何时正站在了亭外约一丈远的地方。猫儿的步子很轻便是连花满楼怕也听不出来,不过身上的气味还是逃不过花满楼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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