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还能坚持住吗?”
环在阿萨辛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解下维希法水递给他,“再喝一口。”
维希法水能解百毒却不能让人百毒不侵,他们身处在这种密布毒雾的地方,无时无刻都被侵蚀着,别说阿萨辛顶不住,就连陆危楼自己此刻也觉得有些后继无力,内力时断时续,身体也愈来愈来沉重。
喝下维希法水的一瞬间,通体畅快,但不过两息之间身体的毛孔又被毒雾缠上。接受陆危楼揽着自己借力已经是极限,再亲密比如喂水之类的,阿萨辛却是做不到了。
“他有什么弱点吗?”
“不知道。”
虽说曾经是神仙,但到底只是个实习小仙,在仙界一千多年他压根就没接触过这些妖魔鬼怪,所以对此实在知之甚少。
阿萨辛又喝了一口,将维希法水递回给陆危楼,示意他也喝。
“那东西有惧怕的东西吗?类似奇异志上记载的鬼魂惧怕黑狗血这种。”
阿萨辛此言一出,刚举起维希法水打算灌一口的陆危楼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将维希法水递给阿萨辛拿着,“疫魔是打算耗死我们,那我们就跟它耗,看看最后谁生谁死。”
陆危楼的声音很大,阿萨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继续在秘境里搜寻,但是渐渐的阿萨辛发现了不对劲。
本来是陆危楼揽着他前行的,但现在却变成了他搀扶着陆危楼。
“穆萨你……”
“嘘!”陆危楼趴在阿萨辛肩头,歪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你猜对了,别说出来。”
“可是……”
“放心,我死不了的。这个袋子你拿着,待会儿我……那啥的时候它一定会出现,你打开袋子对准它就行,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别犹豫。”
阿萨辛看着陆危楼煞白的脸色,艰涩的点了点头。
陆危楼没喝维希法水,最近几次他虽然依旧会接过阿萨辛递过来的水壶,但每次都是佯装喝下去,却没有真的喝,现在的他被疫毒侵蚀到了五脏六腑,气息微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而此时天空之上,明明太阳还未落山却已经看不到丝毫日光,遮天蔽日的黑云翻滚着,似乎酝酿着万钧雷霆。
天雷劫。
这是陆危楼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一个嗖的不能再嗖的主意。
感受到陆危楼几近于无的呼吸,阿萨辛停下了脚步,搀扶着他坐了下来。
陆危楼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疫魔的毒是世间最折磨人的瘟疫之毒,不会让人立即毙命却硬生生的耗空人的五脏六腑。
“我等你。”
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但陆危楼知道阿萨辛懂他的意思。
垂危到死去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在感受到陆危楼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阿萨辛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传来了片刻的停顿。
而就在这时,秘境里浓重的绿色毒雾急剧收缩,最后变成了一个墨绿色的球状物直冲陆危楼而来。
疫魔此刻是真的慌了,这该死的凡人骗他放过了之前的肉身,他本意只是想令这两个凡人知难而退,只要让他在这座血衣监狱待上数日吸收完死去的龙门教徒的死气,他就能重塑法身离开这里,结果没想到真的有人会用自己的命引来天雷劫,雷劫之下在无余地。
但是,只要他能立刻找到一具肉身便可躲过此劫,天雷劫对凡人不起作用,而刚死的陆危楼是最好的目标。
所以说陆危楼的自杀式袭击真心很管用,不过想必他不会想来第二次。
在疫魔冲向陆危楼的同时,天雷落下,而阿萨辛也打开了乾坤伏魔袋。
只是在生死关头疫魔爆发了它全部的潜质,再加上阿萨辛到底只是个凡人,还是让疫魔冲进了陆危楼的身体,接着他就被乾坤伏魔袋收了,连陆危楼的身体也一起收了。
天雷劫滚滚而下,将阿萨辛笼罩了进去,整个血衣监狱被滔天的亮光包围。
半响后,天雷散去,阿萨辛站在血衣监狱的中央。
整座监狱都空了。
血池、堆积如山的尸体、疫魔、陆危楼全都不见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阿萨辛看着手中紧握的蓝色小布袋,他记得自己答应要等一个人。
在血衣魔鬼城的出口,看到躺倒在一起的张戈和金香玉,喂他们各自吃了一颗破秽丹,自己也吃了一颗,这是陆危楼交代的。做完这一切,阿萨辛没再管那两人,径自离去了。
斜阳西挂,无垠的沙漠被照耀成金色。
阿萨辛坐在鸣沙山最高处,看着远方,低语一句“这次我赢了,赌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陆危楼会怎么吐槽自己,只是想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不过曾经被他确认过死亡了的陆危楼还能活蹦乱跳的再出现,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好歹是个神,死不了的话就早点回来,去中原的事我答应你了。”
这厢,被“神化”了的陆危楼,正在地府作客,接待他的是许久不见却并不想念的老上司。
“送我回去。”
站在悠闲的喝着小酒的月老面前,陆危楼像一尊黑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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