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你带牡丹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阿萨辛点头,安抚了牡丹后带着他出了房间。
“三年的牢笼生涯没磨掉你小子的锐气,挺不错的,不过这点挫折哪值得你这么伤心?”
陆危楼说完话就被皮逻阁瞪了一眼,“你没有失去过自由,自然不这么觉得。”
可他还不嫌事大的趁着皮逻阁被点穴,将人摆出了对着自己作揖的姿势,等调侃够了才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少年说,“其实你恨得不是失去自由,而是你父王将人抵为人质的事吧。”
被戳到了痛点的少年,蓦地红了眼眶。
“被放弃你就没想过原因吗?你父王肯定不止你一个儿子,为何偏偏送你来当人质,还不是因为你最没用。”
陆危楼一句话激的皮逻阁目眦欲裂,“我不是没用的废物,明明大哥更无能,就因为他会哄父王高兴而已。”
“原来得和更没用的比你才算得上勉强有用啊!”
“我不是!你胡说!”
眼看着少年恨得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陆危楼轻笑说道:“在你没有掌握权势的时候,却又不懂得向权势低头,能哄得上位者开心未尝不是一种本事,所以你被放弃是咎由自取。”
“我不信,你就是个混蛋,才不信你的话。”
“小屁孩,中原话里有个词叫‘至刚易折’,说的就是你这种倔脾气不懂变通的人,有骨气固然是好,但若太过直冲折了自己就不值得了。”
见少年还想反驳,陆危楼正经了神色,“你还是太嫩了,要想不被放弃,就要当那个决定别人命运的人,你被放逐在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了,少年强按捺住性子,问:“为什么会是好事?”
结果正经不过三秒的陆危楼,神在在的回答道:“你不来这里当人质就不会遇到我了啊傻子!”
于是皮逻阁又恨得捅死眼前这个人才不至于再被他耍弄。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我可以教你,教你很多东西,武功权术你想学的我都能教,等你成为一个强者,就不用当阶下囚了,日后甚至可以统一六诏,成为云南唯一的王……”
然而陆危楼费劲了唇舌,少年却完全不理他了。
就在屋外不远处的阿萨辛,对屋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完后简直无语,看着交代完和皮逻阁往昔的小牡丹,抬手敲了小孩脑门一个响嘣,“以后不许再叫他师爹了,太蠢了!”
委屈的小牡丹把这句话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这可是他一向温柔的师父,第一次对他“动手”。
然后阿萨辛带着牡丹又进了屋,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峙着,一个说的口干舌燥,一个听得无动于衷,不过也许只是看上去无动于衷而已。
阿萨辛俯身在牡丹耳边悄声说,“穆萨叔叔想收这孩子当徒弟,你能帮他说服皮逻阁吗?”
牡丹闻言眼睛一亮,他知道陆危楼的本事,之前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带着自己一下子就飞上了很高很高的山顶,师父说他比自己还厉害。
拍了拍小胸脯,牡丹笑开了颜,“师父放心,包在我身上。”
看到牡丹斗志昂扬的朝着皮逻阁走了过去,阿萨辛一个眼神扫过去,陆某人自然领会了其中含义,赶紧跟着一起出去了。
没再理会屋里两个孩子是如何交流的,阿萨辛看着陆危楼,问:“他有什么特别吗?”
他知道自家这位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之前明教左护法张弋和金香玉的孩子就想拜陆危楼为师,结果这人怎么都不答应,还说出了此生只收陆遥峰一个弟子的话,现在突然自打脸说要收徒,定是这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牡丹入中原是因为云南战乱,越雟诏被吞并他父王被杀,之后南诏国建立,云南再无六诏。”
闻弦知雅意,阿萨辛立刻领会到了陆危楼话中的重点,“你是说这孩子便是战事的发起者。”
“对,他在大唐天子李隆基的帮助下统一了六诏,成了云南王。”
“那牡丹……”
一看阿萨辛担忧的神情,陆危楼心里虽不爽,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此刻在越雟诏为质,想必日后最恨的就是越雟诏,但我看他对牡丹却无敌意……”
“牡丹说自己之前偷偷出去玩,误入猎人陷阱,皮逻阁那次本来有机会逃跑,却为了救自己又被抓了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偷偷暗地里照顾那孩子。”
“原来是这样,倒是天公作美。霍桑,如今你在教导牡丹,我便一起教授皮逻阁,二人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想必未来即便起了战事,他也不会伤害到牡丹。六诏一统是大势所趋,即便不是皮逻阁,唐王朝也会扶持另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现在我们刚好遇到他,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一把,更是为牡丹的未来做些铺垫。”
听着陆危楼步步为营的打算,阿萨辛心中微暖,虽然这人整日里和小牡丹“争风吃醋”,但是自己想要保护牡丹的心意他一直理解并支持着。
那次海誓山盟的时候,陆危楼说此生最幸能得他相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觉得,只是好像一直忘了告诉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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