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了我和他的两把草薙剑,随手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我跟佐助挨着躺在大蛇丸据点的单人床上,感觉这和两年前我们凑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蛇丸提供的单人床虽说并没有我形容的那么简陋,可上面躺着我们两个十六七岁正值发育期的少年,也绝对称不上是宽松,最后的姿势几乎要变成了我被搂紧他怀里。我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小块白皙皮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稍微挣脱开一些却还被他凶残霸道的整个禁锢住。
我:“……稍微松松手,你压我头发了。”
佐助不耐的微微抬起一点胳膊,我趁机把自己已经长及腰际的小辫子拯救出来,他似是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你的衣服硌到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件衣服领口大的我都快看到你肚脐了。”
“闭嘴,睡觉。”
说话间他三两下就扒掉了我外面那件暗部制式的马甲,灰白的马甲被他随手丢在地上,我总觉得我印象里那个有奶香味的小佐助好像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什么不得了的生物。
我上半身的衣服只剩下贴身的高领背心和一双勒到手肘以上的长手套,衣料太薄,这让他透过布料传过来的体温变得更加明显,也让他有意无意抚摸在我背脊上的触感变得更加明显。
太久没有跟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我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睡意明明已经在脑海中肆虐,听着他缓和的呼吸声,我却迟迟没有睡着。
佐助一直都在闭目假寐,尽管双目紧闭,他似乎也能察觉到我盯着他看的视线,落在我背上的手由上至下安抚似的摩挲。
“佐助。”我开口小声唤了他一句:“你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就好,其实我也睡着了。现在跟你说的都是梦话。”
“嗯。”
房间里很静,忍猫都睡着了,桌上豆大的烛火摇曳了几下,最终也熄灭在了黑暗当中。
视觉受限时,听觉就会变得敏锐起来,我现在就能听到我和佐助的心跳声,以相同的频率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中同时跳动着,分外明晰。
“我要是在你之前杀了鼬哥,你会生气吗?”
“嗯。”
“我就知道……那要是我真的让你生气了,你会原谅我吗?”
“……”
“会?”
“……”
“不会?”
“……嗯。”
“为什么?”我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只觉得他揽住我的手臂好像又收紧了一些:“……再怎么样,我总能护好你啊。”
佐助没说话。
我瞪着眼睛盯着房间的屋顶,岩石的纹路一圈圈的盘踞在天花板上,看得人直犯晕。
“还有我在呢。”
我闭上眼睛,语气轻快的对他说道:“我回到自己那个世界之前,肯定会把你的一切问题……都解决好。”
黑暗中长久的沉默后,佐助低哑的应了一声。
睡在他身边我依然会做梦。
我梦见我带着佐助走过了大川大河,见过了世间美好的丑陋的所有风景,最后我们回到了荒芜一片的宇智波族地。
废弃的房屋被灰尘掩埋,砖墙中杂草丛生,唯有墙上斑驳的大片族徽彩绘,还在苦苦支撑着,艰难的诉说着宇智波一族的昔日荣光。
我们的哥哥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汩汩的血流从他的眼窝中流出来。
我听到我对他说:“原谅我,佐助。”
而他却松开我的手,表情平静亦是绝望的后退了一步:“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然后我就醒了。
不是被吓醒的,梦里的我还面无表情的面对着佐助绝望的永不原谅,我就被无线电耳机中传来的嗡嗡声吵的睁开了眼。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佐助,他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名字叫狗的大猫两爪搭在床沿,莹莹绿眸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这一觉大概睡了很久,每次我睡了超过四小时以上时再醒来都会头疼的要死。捂着脑袋艰难的从软绵绵的厚被子上爬起来,忍猫凑了上来将大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
“佐助呢……”
“那位大人早就走啦。”忍猫甩着尾巴不满道:“您以为您睡了多久?要不是还有气,我还以为您死了呢。”
“说什么蠢话呢,我死了你的契约怎么办。”我在狗的头顶敲了一下。
它哀怨的把脑袋挪走,我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耳机里的电流声越来越大,这应该是无线电又再次进入了能起效的距离。忍猫乖顺的把被佐助丢出去的暗部制服给我叼了回来,都穿戴整齐了,我翻身下床抄起了放在桌上的草薙剑。
耳机另一端适时传来了我的影分身略略显得有些焦急的呼喊声。
“——喂。”
“——听……到吗?”
“——喂喂!能……到吗!”
我摆摆手示意忍猫留下,自己则着急忙慌的把刀插回背后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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