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大蛇丸对你怎么样?”
“还好。如果我要求的话,不管是什么,大蛇丸都会满足。”
“也是,他连草薙剑都给你了。”
“你不是也有么。”
“我有草薙剑是因为大蛇丸是我师父,正儿八经拜了师的那种。”
佐助显然是被我把“大蛇丸”和“师父”放在同一句话里给恶寒到了,他的手一抖,在我颈后抚摸的力道忽然加重了一下。过后他又强装若无其事的摩挲起了那一小块皮肉:“你为什么要离开木叶?”
他的问题越来越要命。
我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因为我想陪着你。”
原本我还想再提出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转移一下佐助的注意力,可刚才吃下的药却不合时宜的起了药效。
最开始只是若有若无的心动过速,我身体僵了一下。佐助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的低下头看我,随着不正常的心跳而来的却是灼心烧肺般强烈的滚烫。
猫婆婆给的药,药性烈的惊人,火烧火燎的痛意顺着血脉蔓延到全身,我在佐助怀里蜷成一团,粗粝的呼吸摩擦着气管,喉咙里有一股铁锈一样的味道。
佐助伸出手撩起我额前的头发,他有些慌张的询问我:“你怎么了?”
我拽住了佐助衣服的前襟,雪白的袍子被我拽的散乱一片。我想说些什么,强烈的药性燃尽了身体深处的寒冷,我徒劳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开始尝试着安抚我,手指顺着颈后滑到背脊上轻轻的拍打着,一下又一下,动作从生疏到熟练。佐助揽住我,俯身在我额上落下轻飘飘的触碰。
“不疼了,不疼了。”他含糊着笨拙的安慰道:“马上就不疼了。”
我想起的却是久远到我都快记不起来的过去,我摔倒在地时我的哥哥把我抱起来安抚的那副满目无措的模样。
——我不疼啊。
——没有那么疼,我还可以再忍耐一下。
——所以……别难过了。
我咽下一口有血腥味的唾沫,抬手捧住了佐助微微瞪起眼睛,显得有些不安的脸。原本我是想对他笑一笑反过来安慰他,结果那双黑眸中倒映出的我的表情却比哭都难看。
佐助定了定神,用手托在我的颈后:“是不是睡着就不疼了?”
他的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指尖,在柔软的指腹上一遍一遍的亲吻,另一只手却抵在我颈骨的某一节上。
“我动作很快,不会疼的。”
佐助说着,单手飞快的在那节骨头上重重的按了一下。
他说的果然没错,睡着了之后就不会再疼了。
血液沸腾的灼烧感早在不知不觉中消退,猫婆婆的药虽然副作用明显,但药性也十分惊人。晕眩和反复不断的发烧都被药效强行驱逐,我捂着睡了太久而抽痛的额角睁开眼。
从床铺里坐起来,我看到窗外的大雨已经停了,阳光钻过窗子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就连空气中的点点灰尘都被太阳镀上了一层金芒。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窗户外人工栽种的植物,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了木叶。
门口极其细微的传来响动,我扭头望过去,在看到鬼灯水月拎着不知道从哪买来的三色丸子打开门走进来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经过这烈性药折腾的一场,居然听力也有所恢复。
只是恢复的并不完全,我的耳道中就像是被堵上了一团阻隔声音的棉花。传进来的声音都是模糊不清的,我能听到是哪里发出了声响,却无从分辨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就连鬼灯水月对我说的话也是一样,我知道是他在对我说话,可如果我不去读唇语的话,根本就听不懂他在对我说什么。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哟,你醒啦。”
第二句话是:“我买了三色丸子和红豆丸子,要一起吃吗?”
我弯着眼睛冲他一笑:“谢谢,我想吃三色丸子。”
我不是什么一定要在洗漱后才能吃东西的讲究人,暗部忙起来别说洗漱了,我连吃东西都只能见缝插针的往嘴里塞一颗兵粮丸。我不讲究,鬼灯水月这种自来熟也不会跟我讲究。他放下背后可能是从波之国顺来的斩首大刀,拎着一袋吃的走过来,在床铺旁蹲下,我俩就着还没叠起来的被褥就开始分吃他买回来的食物。
如果佐助在场,一定会嫌弃我俩没有吃相吧。
我咬着对我来说甜腻过头的三色丸子……对,我家除了我哥之外真的没人爱吃甜食,斜眼看了鬼灯水月一眼。
他吃的正开心,尖锐过头的牙都要在红豆丸子的木签上留下齿痕来。
似乎察觉到了我在看他,鬼灯水月咬着竹签回望过来:“你看我干什么啊?”
“也没什么。”我努力分辨着鬼灯水月说话的声音,从含糊不清的音调中辨别出了他说的内容:“我就是想问你,佐助跑哪去了?”
木签在鬼灯水月嘴里不安分的上下来回晃,本来他的声音我听起来就费劲,结果有那一撅一撅的木签子,晃的我差点连他的唇语都没看清楚。
“我回来跟佐助交班,他出去探查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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