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鸣人松开手后,我顺势就将刚才一直握在右手掌心的草薙剑换到了左手里。
恰巧鸣人取了绷带和止血药出来,他见我这个动作,像是今天刚认识我似的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你看我干什么呢?”我有点莫名的把伤了的胳膊往他怀里一递:“包扎啊。”
从小到大一直都跟我混在一起的幼驯染,十分有默契的在我把胳膊伸出去后挽起了血染的袖子将粉末状的止血药洒在了伤口上。深而狭窄的割伤处传来更加剧烈的烧痛,药粉被血液浸透,糊住了刀伤。疼归疼,却是有效减缓了出血的速度。
鸣人动作利索的把绷带一层一层的绕在我手臂上。
“怎么说呢,我有点意外。”
鸣人头也不抬道:“以前你连吃饭被烫一下都恨不得打着滚哭,今天伤的这么重,居然没喊疼。”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这番话。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我又说不出口到底是哪里不对。
前思后想,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见缝插针的诋毁我。
“你才打滚呢。”
“这是重点吗?”
“这难道不是重点吗?”
“当然不是。”
鸣人把包扎好的绷带用力打了一个结,他蓦地抬眼:“我们来谈一下重点,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
“这几天你状态反常还能用你惯用的那个‘宇智波就是多变纤细又敏感’的借口敷衍过去。但你怎么解释这个。”鸣人说着,隔着一小段距离点了点我的胳膊:“就算你不挡这下,春见也不会受什么重伤。我看见了,刀落下来的时候他正要躲,你不替他挡,他也顶多就是个擦伤。”
“他躲了?”我后知后觉的惊讶了一下:“我以为他没躲呢,我没看见啊。”
鸣人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毛,我立刻蔫了下去:“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以撒他……”
“佐助。”
鸣人突兀的打断了我的声音。
我茫然的看他,却见鸣人用沾着我的血的手,捧住了我的脸。
“佐助。没有以撒这个人,他的名字叫春见。以撒是谁?”
我的影子映在鸣人的眼中,像是泡在冰冷的海水里。
在他的声音中,我的思维仿佛断了线。随后而来的就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几乎将我灭顶淹没的恐惧。
没有以撒这个人。
他是春见,以撒是谁?
被我救下来的是木叶的特别上忍春见,那死在中忍考试里的人是谁?
……以撒已经死了吗?
以撒是谁……?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闪过很多连不成段的画面,是从日出到日落的,我的一生。
和我的记忆并不相符的影岩山,鸣人居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脸。哥哥背着我在冰凉柔软的雾气里走过,他对我说他希望那个世界也能变成我口中的模样。木叶不需要两个宇智波,然后呢,然后我折断了谁的手?
他们都在笑,他们都死了。只剩我边走边哭,哭喊着我好疼啊,我好疼啊……谁来救救我啊。
可画面的最后,一闪而过的却是一张苍白而冷漠的,属于我的脸。
——我想起来了。
我猛地后退了一步,鸣人指尖的血还没有干透,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冰凉湿润的触感。我想说些什么,豁然间发现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鸣人,而是奈良鹿久。
我身上滴滴答答落着血的衣袖他视而不见,奈良鹿久站起身来连看都没看我就平静的吩咐道:“那我们回去吧。”
“……回,哪儿啊?”
“当然是回木叶,你还想去哪?”
奈良鹿久终于回过头来,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就好像奇怪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鸣人呢?以撒……春见呢?”
“什么鸣人春见的,你睡糊涂了吧?”奈良鹿久走上前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次任务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变。
我的小叔叔宇智波带土撑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后头,手里一杆圆珠笔一翘一翘的晃着,在桌上磕打出“啪嗒啪嗒”的响动。
“佐助你为什么又生气了啊?”
他的表情有些愁苦的盯着我,也同样不是因为我身上的那些血。血顺着我的指尖流下来,很快就在地板上积成了一小摊。
小叔叔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红豆糕,依依不舍的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把点心推到了我面前来。
“嘶……这个可贵了。吃了这个就别生气啦,咱俩和好吧?”
我向后退了一步,火影办公室的场景也不见了。现在的我站在木叶村的正门口,鸣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远远的看着我。
我身前是天光明媚的木叶,微风拂动,空气里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和煦的阳光下是木叶村中最明显的标志,是雕刻着历代火影头像的影岩山。岩壁上整齐的雕刻着五位火影的容貌,第五个人有着半面沟壑般纵横的疤痕,可以能清楚的看到雕像的眼窝中有一只三勾玉的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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