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紧抿嘴唇,不置一词。依旧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正是这种冷淡的气质,令她傲然于胭脂俗粉之上,让西宁王越爱越爱,油然升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感受到这种目光,妙玉皱着眉,脸偏过一旁。
西宁王笑了:“你打算一辈子不说话么?也无妨,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
“你打算一辈子关着我么?”
美人终于开口,让西宁王心中一阵愉悦,他想起府中的那片梅林,觉得配妙玉正合适。如果有一日能和这冰肌玉骨的人儿在梅林之中软语温存,笑意缱绻,也不枉他为她花那么多心思了。
“自然不是,”西宁王放下手中的东西,闲闲地靠在墙上:“本王府中有一片梅林,不比栊翠庵里的差,盛开之时满院沁香,想必你会喜欢。”
“多谢王爷抬爱,妙玉无福消受。”
西宁王眼睛微眯:“贾家被抄,本王花了许多力气,才找到妙玉师父保护起来,待风声过去,自然会让妙玉师父自由活动。本王一片真心,妙玉师父却视本王如洪水猛兽,着实令本王伤心。”
妙玉不为所动:“妙玉身如浮云,任风来去。不劳王爷挂心,请王爷高抬贵手,速速放我离去。”
“做本王的身边人,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比这清苦的礼佛生活好上百倍。再者,本王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妙玉师父切莫钻了牛角尖,错过一段情缘。”
“如此美妙情缘,想必无数女子等着,请王爷将这等情缘赐予其他人。”
温柔的笑意从西宁王面上褪去,犹如摘下了一张假面。他盯着妙玉,一字一句道:“如今你失了庇护,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本王,只怕你承受不了后果。”
妙玉侧目:“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何必要装作温润君子的样子?画虎不成反类犬!”
西宁王心中大怒,却忽地笑了:“既然如此,本王就不装了。也许本王的真面目,你反而会喜欢。”他理了理衣袖,解开了第一粒扣子。
一阵凉意从妙玉的心底生出来,渗进血液里,她握紧了手中的镇纸:“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本王想做的事情啊。”西宁王的语气向平日与友人闲聊一般自然:“等你知道本王的好处,就不似现在这般冷冰冰的了。到时候我为你在梅林建一处好庭院,我们在梅花下饮茶赏梅,好不快活!”
妙玉冷笑一声,咬了牙就往旁边的墙上撞去,眼看就要血流当场,说时迟,那时快。西宁王一把抓住了妙玉的一角衣袖,把她往怀里带:“想死?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雪白的镇纸已经迎面打来,西宁王登时头破血流,鲜红的颜色模糊了双眼。
妙玉趁机推开西宁王夺路而逃,背后传来西宁王阴狠的声音:“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狠厉的声音似乎也带了鲜血的味道,妙玉却不停步。这里一般只有西宁王进来,他就算再大声,也不会马上有人听见。她的一线生机,就在此处此时。
西宁王似乎已经反应过来,狭窄的甬道之中,响起了催命符一般的铃声!
一个时辰之后,观言小心地为自家王爷上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呲!你就不能轻点!连药都上不好,要你有何用?”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观言跪下了。
“去,拿一面小镜子来。”
观言膝行着取了小镜子,放在西宁王手上。
镜中,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疤横在额角,如软虫一般丑陋。西宁王再看身边的药膏,黑乎乎的一团,十分碍眼,忍不住怒从心起,站起来一把掀翻的案桌。
观言以头触地:“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那个女人呢?”
“回王爷,捆住双手双脚关着呢,王爷您看--”观言有种直觉,那位妙玉师父,怕是凶多吉少了。
西宁王嘴唇动了动,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方才的动静可曾惊扰母妃?”
观言道:“一切都在密室之中进行,应该不会传到太妃的耳中。”
“传下去,说本王小憩惊梦,不小心撞了额角。”
“小的知道了。”
西宁王的目光放远,慢慢笑开:“她不是想让我放她自由么,让她如愿便是。”
观言抬眸,不确定地觑了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遭受了血光之灾,王爷怎么忽然心善起来了?
果然,西宁王又道:“你们备好马车,送她到落鹰山下,那里幽静,正好适合修行。”
观言心中一凛,那落鹰山,传闻是强盗落草之处,把妙玉送去那里,无疑是一块肥肉落进了狼群之中,再无生机。
“还不快去!”西宁王目光沉沉如乌云。
观言不敢怠慢,就要领命而去。忽地停住道:“王爷,请容小的为你包扎完伤口,再去办事。”
平西王这才想起额头的痛楚还未处理,冷哼一声,坐下了。
观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去捣鼓药膏。
☆、第九十五章
当一辆朴实的马车从王府后门驶离的时候,有人悄悄地跟到城外,看清了马车的去向。然后从偏门回到王府,往太妃的居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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