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可还满意?”
花蕊娇嗔:“王爷,你可坏了!”
西宁王闷笑几声:“蕊儿近来辛苦了,本王多坏一些是应该的。”
花蕊嘟着嘴道:“王爷,奴婢不想再伺候太妃了,那边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母妃作息仍和平时一样?”
“是啊,每日吃斋念佛,绣绣花,抄抄经书。偶尔招尼姑,道姑,容娘入府说话。谈论的无非是普度众生,轮回转世之类的东西。”
西宁王声音略沉:“就连瑶草被盗,她也无甚反应?”
“王妃来禀告的时候白着脸,生怕太妃责怪。太妃却只是淡淡说了几句话,就让王妃回去了。”
花蕊提到这个,暗暗咬了牙。出于对正室的天然妒忌,她本来还想看王妃被训斥,谁知太妃一笔带过,让她白高兴一场。
“夜深了,你回去罢。”
“王爷?”花蕊失望地抬头,她还是没能留下,等到一个明正言顺。
西宁王爷如何看不出来她的情绪波动,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如今还不是时候,你的功劳,本王会一笔一笔记着,将来一次补偿给你。身边两个侧妃的位置,可都还空着呢。”
花蕊果然欢喜起来:“奴婢身心都在王爷身上,万望王爷垂怜。”
两人又说了几句甜言蜜语,花蕊依依不舍地起身,穿好衣服走了。观言拿了点心回来,恰好碰到花蕊,花蕊眼风都没向他这边扫一下,套上兜帽走了。
观言心中冷笑:还没真正成为王爷身边人,便开始摆侧妃的架子了。一只麻雀,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这个心,不知有没有这个命呢。
“观言,进来!”
观言收起心思,匆匆而入,西宁王已经穿戴整齐,吩咐:“把榻上的东西洗一遍,不要留任何味道。”
“是。”
“算了,不必多事,拿去烧了罢。”
观言麻利地卷起榻上的被褥,转身便要走,西宁王又道:“一品酥呢?”
“在食盒里。”
西宁王挥挥手,径直翻开食盒,拿了一块温热的一品酥缓缓吃着。瑶草如此轻易被盗,他不相信单单凭外人就能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了解瑶草位置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越是表面上风轻云淡,越是有嫌疑。
问题是,她为何不明着来问,却要在暗中盗取?自己是她的儿子,她若是来问,断没有不给的道理。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关节?
西宁王的眉头皱了皱,花蕊如今心思有些偏,母妃似乎也开始防着了,要不花蕊怎么什么也探不出来?单单靠花蕊,是不行了。
“来人!”
观言去办事了,进来的是一个低眉顺目的小厮。
“你去和王妃说一声,待会儿本王过去。”
小厮领命而去,心道王妃今夜可要高兴了,王爷已经宿在书房许久了。
花蕊静悄悄回到太妃的寝居,看到里面还暗着,心里放松下来,自去梳洗睡了。她不知道,在她睡下后半个时辰,太妃寝居的灯,亮了。
一副画像摆在西宁太妃面前,她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把画像中的人吹跑似的。半晌,她才迟疑着把手指放上去,轻抚画中人的眉眼。
“烨儿,你长大了,容貌有五分像你父王,五分像你母妃。可是这眼睛啊,比我们都要漂亮。”
画中人的嘴唇紧抿着,唇色淡淡,一看便知不爱说话。西宁太妃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上,轻叹一声:“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如今瑶草在手,你也该痊愈了。烨儿,母妃不会让你在外流落太久的,你再等等,再等等--”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落在画上,画中人的目光仿佛都柔和了几分。西宁太妃怜爱地看着,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她看着烨儿香甜地吃着自己做的梅花糕,甜蜜而满足。
“太妃,太妃。”轻柔的扣窗声打断了西宁太妃对往事的回忆。她卷起画像,道:“进来罢。”
容娘如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进来,对西宁太妃行了个礼:“接到入尘道长的飞鸽传书,虽然小主子对盗取瑶草之事心存疑虑,还是按照上古方子服了药。”
西宁太妃如同放下了千斤大石头,松快不已,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容娘却面无喜色,一咬牙跪下了:“太妃,小主子服了瑶草之后,昏迷不醒!”
案几上刚卷好的画像掉落在地,铺展开来。容娘一看,那是入尘道长送的那张。太妃肯定又在思念小主子了,她却带来这么一个坏消息,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半晌,才听到太妃轻飘飘的声音:“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呀。我才刚刚找到他,就害了他。”
容娘看太妃情绪渐渐不稳,连忙道:“太妃莫慌,小主子脉象平稳,无生命危险,只是一直不醒。”
血液的温度重新回流,西宁太妃握住双手:“那么,入尘道长怎么说?”
“入尘道长说,大概是热毒再身体里横行太久,一遭拔除,身子反而不适应,故而--”
“容娘,我要去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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