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她就是邢岫烟,一个要把未来,活得锦绣精彩的邢岫烟。
几天之后,邢岫烟慢慢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也习惯了与邢家众人的相处。古代没有电脑,电视,手机这些娱乐,却也少了汽车,雾霾,化学物品的烦扰。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除了缝缝补补,做些家务。剩下的,就是看书了。
幸而没有穿越到前秦,否则对着大篆,小篆,岂不是和文盲没什么两样。邢岫烟的书,应该大多来自妙玉的赠与。当夜幕降临,邢岫烟捧着几卷书慢慢读,心里如同一池碧波,宁静而又清澈。
然而,现实的骨感很快让人明白生活的艰辛。
刚收上租子,邢忠就几天不见人影,不知又在哪里醉生梦死,邢忠夫人覃氏还好些,买了酒留在家里喝,也是成日醉熏熏的。一日三餐,都是凑合着过。
时至冬日,天气越来越冷,篆儿缩手缩脚地打了帘子进来,忧愁地对邢岫烟道:“姑娘,天越来越冷了,老爷夫人好像没有置办新棉衣厚斗篷的打算。”
有这打算也要囊中充裕才行,邢岫烟放下缝补的衣裳,叹了口气。等爹娘清醒过来,她才能去谈谈。
还好这一天,没有等太久。
几天后的清晨,邢岫烟才起来,就看见邢忠缩着手进来喊道:“快烧壶热水给我,我快冻死了。”
覃氏忙唤篆儿去烧水,自己回身拿了袄子给邢忠披上:“老爷这是又上哪混睡去了,全身都这么凉?”
邢忠哆嗦着说:“得披斗篷才行,没过多久,就要下雪了,光有袄子,出不了门呐。”
覃氏为难道:“哪里有多余的钱买斗篷。”
“不是有几件么?”
“老爷你喝昏了罢,翻的是哪年的老黄历。以前的斗篷早就当掉了,一件都不剩。”
邢忠瞪起眼睛,正要开骂,邢岫烟出来道:“爹,您也别怪娘,租子收了多少,酒钱又去了多少,您心里也明白。眼见天越来越冷了,咱们得想法子过冬才行。”
邢忠锤了锤有点僵硬的双腿:“亲戚都投奔一遍了,还能有谁能帮我们。”
覃氏动了动唇,还是说道:“不是还有一位么,那一位,可是过得最风光的。”
“高门大户,她能瞧得起我?”
邢岫烟暗暗点头,情知他们说的是邢夫人,站在一边静静听着,不出声了。
覃氏有些发急:“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乎她瞧不瞧得起你。高门大户都是要脸面的,看到你这么寒酸,她不帮衬,怎么护得住贤德的名声,荣国公府面上也不好看。”
“要去你去,我不去。你嫌我看的冷脸还少么?”
覃氏气道:“那么我就带着烟儿上京去吃香的喝辣的,你留在这喝西北风罢。”
门外的寒风呼呼地吹,邢忠看了看清冷的屋子,咬牙道:“行,我们卖了田地,凑盘缠让你们上京投奔妹子去!你记得让妹子多给些资助,莫要空手而回。”
覃氏喜道:“老爷,我这就去准备。等有了妹子的帮衬,咱们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邢岫烟怕邢忠卖完田地得了银子,又胡天胡地地买酒,便说道:“爹,田地别卖完,凡事留个退路,银子够到京城就行。”
邢忠点头道:“烟儿说的是。”
有了想头,邢忠匆匆吃完饭,就出去找买家了,覃氏对邢岫烟说道:“你就找些漂亮衣服带上,其他的扔了就是。太寒掺的,去了荣国府,也穿不出去。”
邢岫烟脑中灵光一闪,道:“剩下的衣服,裁了做些小玩意儿卖给挑货郎,也可挣些铜板,丢了太可惜。”
覃氏听了直点头:“烟儿真是会过日子,咱们这就开始收拾罢。”
杨心岫在现代就喜欢做些手工玩偶,如今有了材料,忙得不亦乐乎。到了傍晚,先缝了五个出来。
篆儿一边帮忙裁布,一边说道:“难为姑娘怎么想的,这些小东西,竟是从未见过,可爱得紧。”
邢岫烟解释道:“这个红狐狸叫阿狸,黑猫叫小黑,黄猫叫加菲,戴帽子的鹿叫乔巴,憨厚的熊叫熊大。”
“姑娘还给它们起名字了啊,真有趣。阿狸的尾巴真可爱,姓乔的小鹿有个蓝鼻子,哈哈。”
一时覃氏过来瞧,也是直说没见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要。让篆儿先拿了五个去问问挑货郎。邢岫烟想想也对,盲目做太多会浪费时间,不如先问问市场行情。于是停了手,让篆儿先拿了五个走。
过了一个时辰,篆儿兴冲冲地回来了,对邢岫烟道:“姑娘,你猜怎么着,我还没找到挑货郎,就被买走了。”
邢岫烟诧异:“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给我听。”
篆儿喘匀了气,道:“我抱着它们在集市上走,恰好一个青布轿子走过,里面的姑娘遣了丫环来问价钱,我没想好,支吾着说不出来,那丫环就给了我一吊钱,把五个小东西都买走了。”
邢岫烟点头微笑,果然,少女们最无法抵抗萌物的诱惑,古今皆同。那位姑娘应该是富贵人家女儿,所以对价钱混不在意。
这样想着,邢岫烟把一吊钱取了一半出来,又给了篆儿十个铜板,道:“这半吊钱你拿去给夫人,就说是挑货郎给的,其余的不要多说,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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