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自于什么心态,已经恢复了大半的他并没有抬起手拿过那个酒杯,反而是任由她继续喂着,他则是在喝着血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的淡金色长发在月色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白皙的脸上带着点粉红色的红晕,褐色偏金的透澈眼眸正映着他那张狼狈的脸……他得承认,她是他这几百年来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之一,即便她的美丽目前还因为年幼而带了点青涩。
等到身上的伤全都痊愈了、而他喝下的血的量已经令他过于饱足,所以他抬起手来推开她拿着酒杯的手,「够了!」
他并没有特意控制力道,所以酒杯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掉到了不远处的沙滩上,而在她的视线随着那个酒杯从他的身上离开时,他迅速地离开她的怀中,退到离她几呎远的地方。
他察觉到他的速度令她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并且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踉跄地去捡回那个酒杯。在检查了那个杯子、确定它仍是完整无缺后,她这才转过头来重新看向他,有些紧张地询问道:「你还有需要其他东西吗?」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紧紧盯着她看,因为刚才抱着他、之后又在沙滩上跌了一下,她那淡金色的长发及身上的白色长裙都被弄脏了好几块,甚至连她那白皙的脸上也沾上了一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那些并不损她的美貌,她仍旧像刚才他看她第一眼的时候一样好看。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提洛岛。」咬了咬下唇后,她紧握着双拳继续说道,「伟大且仁慈的太阳神不愿勒托的子民受到伤害,他派我带着狄俄尼索斯的酒杯过来,所以…所以……」
从她颤抖的声音及带了惊惶的眼神他感觉到她在惧怕他,而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十分不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所以没等她将话说完他便直接往海里冲,然后按照脑中所记着的地图往伊特鲁里亚的方向游、迅速离开了提洛岛。
B.
回到了沃特拉以后,没休养几天凯厄斯便重新带着几名战力最强的卫士赶回去先前碰上狼人的地方,他将先前攻击他的那几只狼人给除去了,又顺着牠们的气味找到了牠们的聚集地,将那一区的所有狼人全数歼灭。
即便除掉了保加利亚的狼人,本来就心眼小爱记仇的他还是不解恨,在派了其中一个卫士回沃特拉通知阿罗和马库斯,然后又带着剩下的卫士将欧洲东边的几个国家、将那几个国家的狼人一一除掉。
他本来还打算如法炮制、将西方那些国家同样扫荡一遍,试图将这世界上的狼人给赶尽杀绝,但是觉得目前应该将推翻达尼亚族群的事情放在首位、最近又从某些管道得知达尼亚族群近期会有些动作的阿罗却不同意,所以他这个战斗主力及身边的卫士全被召回了沃特拉。
在从保加利亚回意大利的途中,他们一行人经过了希腊,而在路过一间阿波罗的神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个在提洛岛上救了他的少女的脸。
他试图将那个少女抛之脑后,但是却不论他用着怎么样的阴谋战略塞满自己的脑袋,那个少女的面容却还是时不时出现,这样不受控制的情况让他感到十分暴躁,所以他让身旁那几个卫士先行回沃特拉,自己则是绕路前往提洛岛,打算去找那个让他失常的罪魁祸首。
和第一次的时候不一样,他这次到提洛岛的时候是阳光明媚的午后。
对一个小岛来说,如果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一定会引起其他居民的注意,而且他又穿着非常明显的黑色斗篷藉以抵挡阳光,所以为了避免引起岛上的骚动,他并没有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反而在房屋屋顶上跳跃,很快地,他便来到了岛上唯一一座神庙的屋顶上,他相信能一个自称能够得到阿波罗的指示、拿到狄俄尼索斯的酒杯的人类一定是个祭司,就算不是祭司也会是个虔诚的信徒。
凭着灵活的身手,没几秒他便从屋顶翻进了神庙里面,只不过在勒托及其子女的神像前他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神庙里的各个房间也没有,所以他又重新翻身回到了屋顶,随后他听见了她的声音,即便那道声音十分细微。
顺着声音,他总算看见了她,她正跪在神庙后方的浴池中央,除了头以外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双手合拢做出祷告的姿势,嘴里则喃喃念着祷词。曾经为克里特王的他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这是进行大型祭祀前的净身仪式。
她的样子十分虔诚,虔诚到令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希望她所崇敬信仰的对象是他自己的念头。这样的想法让他在回过神后忍不住发笑,想当初他在统治克里特岛的期间他还曾经在一个女祭司净身的时候到浴池里与之厮混,他可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神的存在、神迹或神罚,对于那些神的信徒他更是嗤之以鼻。
想到这里,他随手将身上的黑斗篷放到了一旁,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浴池中。
虽然他在落地的时候站得很稳,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也让那个少女吓得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惊吓退去之后,那个少女先是一脸愤怒,但是在看见他的时候,她却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而且她的唇动得幅度太小,他没看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他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开口问道:「妳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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