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也别安慰我了。”罗怀秋摇头笑着打断安宁,“叶限他能记得现在是冬天给我送个袖炉,而不是一把团扇已经很好了。”
安宁觉得罗怀秋这样消极的态度很不对,张了张嘴还想劝劝她。罗怀秋赶紧按着额头岔开话题,“把我上回做的那只银鼠皮滚边的手笼找出来,一并还有世子爷给我的那副狐皮暖耳也拿来。”
安宁不明所以,从箱笼里替罗怀秋把东西都拿了出来。那只银鼠皮滚边手笼罗怀秋原先是做给罗绍勋的,但离他从陕西回来的时日还早,罗怀秋就准备和狐皮暖耳一起送给叶限做回礼。罗怀秋把手笼翻了个面,用金钱在内里绣上“任之惠存”二字,就算是专门做给叶限了。那副暖耳也一样,罗怀秋在里侧绣上“任之惠存”,也充作是她亲手缝制的了。
罗怀秋让安宁把手笼和暖耳都包好,“把这两件东西派人送到长兴侯府,得和叶世子讲清楚了,说是我亲手做的。”
安宁面露不忍,“小姐您可……”憋了一会儿安宁才找出词儿形容,“真讨巧。”
罗怀秋不以为意,就连于氏给罗绍勋做的衣物也大都是绣房做的差不多了,于氏再缉个边儿什么的。
安宁拿着包袱交给外院的小厮,结果那小厮说:“长兴侯世子就在咱们府里啊。”
安宁再回到沛芹院告诉罗怀秋。
“小姐,要不您索性就亲自给叶世子吧?”安宁觉得这主意不错,“左右您也这么久没见着叶世子了。”
罗怀秋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她已经决定要与叶限多“亲近”,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逃避。
罗怀秋就抱着包袱去外院的流心斋。
叶限已经起身,正准备离开,见到罗怀秋时神色意外,“你来做什么?”
叶限总这样,开头一句话就让人毫无交谈的兴致。罗怀秋真想回一句“这是我家我哪儿不能来”,但她还得摆出一副矜持的笑容,“今日世子爷亲自来送礼,怀秋如何能不来道谢。”
叶限面无表情,“不用谢我,是我母亲要求我来的。”
罗怀秋继续好脾气地微笑,“那也总归辛苦您跑这一趟。”见叶限仍旧神情淡漠,罗怀秋将包袱放到桌上摊开,露出里头的暖耳和手笼,“这是怀秋近些日子给您做的衣物,已近腊月,您得小心身体,仔细着凉。”
见叶限没有举动,罗怀秋就将暖耳取出来,递给叶限,“您要不要试试?”
叶限这回倒没什么抗拒地就将暖耳接过,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应该的。您送的袖炉这么珍贵,应是怀秋谢您才是。”罗怀秋微笑地看着叶限将那暖耳拿在手里反复把玩。
过了一会儿,叶限忽然抬起头,朝罗怀秋露出一个笑容,“这暖耳当真是你自己做的?”
罗怀秋愣了一下,拿不准叶限是在诈她还是真的发现了这暖耳不是她做的。罗怀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这暖耳有什么问题吗?”
叶限笑容有些嘲讽,将暖耳内衬扯了一点出来,对罗怀秋说:“你胆子倒是大,竟然敢在这暖耳上绣‘储胤钦赐’。”
罗怀秋吓了一跳,罗怀夏给她的这个暖耳竟然是太子亲赐的!罗怀秋忍不住凑上前看看暖耳内衬上究竟写了什么,叶限轻轻哼了一声,将内衬拉得更出来些。
果真,那暖耳上还真写了“储胤钦赐”。罗怀秋扶了扶额,这下她也不敢再瞎说了,待亏叶限当场就发现了这几个小字,要不然到时候是说也说不清了。
罗怀秋叹了口气,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失误,“幸亏世子爷明察秋毫,要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这暖耳是哥哥给我的,我是觉得光给您一只手笼太寒碜了,就另取了一副暖耳。现在看来还真只能给您一只手笼。”叶限将暖耳放到罗怀秋手里,他的手很冰,无意间触到罗怀秋手背都凉得她一个激灵。
“世子爷您这手也太冰了,不如这手笼您现在就戴上吧?”罗怀秋搓了搓手,真诚地建议。
叶限瞥了罗怀秋一眼,“我怎么敢戴,万一又是‘储胤钦赐’怎么办?”
罗怀秋脸色微红,辩解道:“这手笼真的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您看上面有我绣的‘任之惠存’。”
听到“任之”这两个字叶限神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淡漠,“前头那个暖耳上也有这四个字。”
罗怀秋很是尴尬,忍不住反驳道:“我好歹是想着这礼物专门给您的。但您给我的那只袖炉怕是顺手从库房里随便拿的吧?又是寿又是蝶,我才十五岁,还不劳烦您祝我寿比南山。”
叶限盯着罗怀秋看了一会儿,好像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说:“这样吗?那下回我让清风去库房拿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可能他是去了公库,我以后让他到我私库里拿。”
罗怀秋撇了撇嘴,果真,叶限怎么可能对她上心。
叶限拿着那手笼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前天是不是遇到顾锦朝了?”
这问题让罗怀秋猝不及防。随即她就有些不舒服,叶限果然对顾锦朝的事情就这么在意,连顾锦朝和她在街上的一次偶遇都会被他知道。罗怀秋语气就很冷淡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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