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高氏替小哈巴狗顺毛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微雨,“少奶奶果真不让你们近身?”
微雨点头。
高氏眉头微微皱起,“那睦嘉堂的庶务现在是谁在打理?”
微雨刚要开口,这回却是双燕抢了先,“世子爷要让少奶奶打理,少奶奶推拒了好两次,但世子爷一直坚持,所以现在睦嘉堂一部分的账务是少奶奶在打理。”
高氏面色微缓,点了点头,“少奶奶觉得你们是我赐的人,可能不好意思随意使唤,但你们要勤快些,别让她觉得长兴侯府的老人都不顶事。”
微雨和双燕自然是恭敬地应诺。高氏又交待了她们几句,两人就退出了高氏的宴息室。
出了景安堂,双燕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拉了拉微雨低声道:“微雨姐姐听妹妹一句劝,咱们以后毕竟是在少夫人手下当差,现在初来乍到不受少夫人重视是人之常情,以后未必不能得到少夫人青睐,姐姐没必要同时让夫人和少夫人不痛快。”
微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妹妹这话说的我听不明白。你我都是夫人身边出来的,夫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可做不到像妹妹这样这么快就认定新主子。”微雨这话说的双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况且夫人也吩咐咱们要勤快些,妹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夫人把我们分到世子爷身边是做什么的?妹妹果真甘心一直为人奴婢吗?”
双燕听了微雨的话一惊,“微雨姐姐慎言!”
微雨不以为意,“我就提点你到这儿,至于怎么决定是妹妹你自己的事情。”见双燕还有话想说,微雨不耐烦地抿了抿唇,“双燕妹妹,咱们还有不少差事要做,可别尽耽误在这儿了。”微雨转身就走。
双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跟上了微雨。
同照坊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茶楼二层的包间里,叶限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包间的隔扇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石青色直襟的陈彦允走了进来,“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些。还请任之见谅。”
叶限也没起身,淡淡地说:“九衡位高权重,自然是要务缠身。”
陈彦允在叶限对面坐下,抬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这小茶馆倒是有龙井。”
叶限也看了茶盏,里头零零碎碎飘了些茶沫子,说它是茶叶都算是抬举了。叶限没去碰那盏茶,开门见山地对陈彦允说:“原辽王妃和原辽王世子我已经寻到了,两人现在都养在顺义。”
陈彦允点点头,“辛苦任之了。周浒生的案子我会安排李英去弹劾。到时候李英的安全恐怕还要动用锦衣卫。”
叶限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看向陈彦允,“九衡,当初张居廉待你不薄。”
陈彦允一哂,“怎么,任之这是觉得我现在算是背信弃义?”
叶限摇头,“不是。我只是好奇,九衡你为什么会选择同我合作。长兴侯府与张居廉是有仇怨,而你现在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尽管张居廉现在对你多有戒备挟制,但他羽下势力也多相互倾轧,你的地位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被动摇的。况且张居廉近日身体每况愈下,这内阁首辅的位子也做不了几年。九衡你现在不过而立,难道你还等不起这么几年吗?”
陈彦允屈起食指轻轻弹去粘在杯沿的茶沫,平和地说道:“任之这些话我也同样问你,长兴侯府刚刚元气大伤,现在是韬光养晦的好时机,何不多等几年呢?你可是未及弱冠啊。”
叶限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被他气得似嗔似怒的俏丽小脸,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浅浅地微笑起来,“我是不想让内子总为此担惊受怕。”
陈彦允看着叶限但笑不语。
叶限心回念转间想起罗怀秋的话,再看陈彦允一脸了然的笑容,忍不住问道:“九衡可是要娶续弦?”
陈彦允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任之何出此言?”
叶限见陈彦允没有多说的意思自然也是识趣地没有多问,免得交浅言深。但陈彦允这暧昧不明的态度却勾起了叶限的好奇,两人岔开话题又谈了些朝堂时政,但叶限心里却寻思着回去让人查查陈彦允最近都与哪家小姐有过交集。
四月初一的时候叶家大姑奶奶顾五夫人休宁回长兴侯府,罗怀秋也跟在高氏身边前前后后地忙碌。
顾五夫人叶氏这趟回来还带了顾家的两个小姐。能够得上资格被叶氏带来的自然只有顾锦朝和顾怜了。这又是原著里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罗怀秋一想到自己要同顾锦朝同住一宅,就觉得奇妙。
高氏把替顾家小姐安排院子的活交给了罗怀秋。高氏派了银烛过来协助罗怀秋。
“这儿原先是世子爷小时候住过的院子。”银烛陪着罗怀秋来到蒹葭阁,“结果世子爷嫌这名字太像是姑娘家的,就搬到了旌德院。”
罗怀秋摇头笑道:“这事儿也只有世子爷做的出来了。寻常人换个名字不就行了,偏他是换院子。”
银烛也跟着笑笑,领罗怀秋走到主屋的明间,“这儿是宴息室,桌椅家具奴婢已经命人检修过了,皆能用,少奶奶看看可要添些摆设?”
既然是叶限小时候住过的,各色家具自然是上乘,罗怀秋还看到墙边立了面留下来的瓷画博古图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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