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名把披风放在地上,又把匕首插到缝隙里,用力把地砖撬离地面一点点,用匕首卡住,立即有嗖嗖的凉风从地缝里窜出来。李恪名看向那名一字胡的锦衣卫,那人立即会意,取出火折子将披风点燃。
很快披风就被烧焦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皮毛烤焦的气味,烟气顺着地缝钻到暗道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开始变成悬疑小说了……
又发现迷之违禁词了,“拔 出 来”为什么是违禁词啊??
☆、圈套
罗怀秋这才想起来,蚕丝和人类毛发的构成是一样的,因此烧焦后的气味也相同。罗怀秋明白过来,李恪名是想制造火灾的假象把暗道里的人逼出来。
披风越烧越旺,李恪名以手做扇用力将烟气扇到夹缝里,罗怀秋蹲在一旁都有些嫌呛鼻。等披风差不多快烧尽时,李恪名将卡住地砖的匕首拔了出来,重新递给罗怀秋。
过了一会儿,地砖下面就传来了轻微的异响。几名锦衣卫对视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腰间的绣春刀出鞘三寸,随时准备出手。李恪名向罗怀秋挥了挥手,示意她站到他身后。
地砖震动了一下,娃娃脸的锦衣卫兴奋地盯着地砖,握着刀柄的手已经准备砍出去了。李恪名瞪了他一眼,让所有人先退远一点,免得被暗道里的人直接看到。
果然,地砖被微微顶起了一点,里头的人没有急着出来,试探了一会儿,地砖才被彻底掀开。
里头的人影脚还没落到地上,李恪名一刀就刺了过去。那人也是个好手,来不及躲闪腰间硬生生挨了这一刀身形也没丝毫停滞,一脚踩在桌脚上借力从李恪名和一字胡锦衣卫之间挤了过去。
那人见罗怀秋只是个穿着中衣的女子,又被李恪名护在身后,只当她是寻常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抬手就向罗怀秋喉间探去想要挟持了她做人质。罗怀秋本能地一矮身,那人猝不及防,向前扑去的身形来不及收回,竟然从罗怀秋头顶上跃了过去。罗怀秋来不及多想,挥起李恪名给她的匕首随手往上一刺,也不知道刺到了哪儿,那人惨叫了一声滚到了地上。
李恪名和另两名锦衣卫立即赶上来制服了那刺客。李恪名一脚踩在刺客的后腰上,冷声吩咐娃娃脸的锦衣卫:“张选,搜身!”
刺客伛偻着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张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人翻过身来。刺客捂着腰腹以下的位子疼得满脑门都是汗,张选见到刺客的惨状愣了一下,忍不住抬头敬畏地看了罗怀秋一眼。
罗怀秋也没想到自己准头这么好,干咳了一下,“他可从地下暗室里带出了什么东西?”
张选在刺客的衣襟里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夹带的东西。那刺客一边疼得阵阵痉挛,一边冷笑着看张选徒劳而返。张选有些恼火,一巴掌往那刺客脸上招呼过去,“说,你把东西藏哪儿了!”张选下手很重,刺客被打得脸都歪了,脑袋磕在地砖上额角擦出血,仍旧“嚯嚯”地冷笑不答话。
李恪名皱了皱眉,见那刺客整个身子都被翻转过来,却仍然把左腿压在身下紧紧贴着地面,就对张选说:“把他鞋子脱了。”
张选愣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刺客一眼就去脱他鞋子。刺客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张选刚碰到他的小腿,刺客不顾伤痛从地上弹跃起来,狠狠撞向张选的下巴。张选猝不及防,被刺客撞得一个趔趄,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刺客立即夺走张选的佩刀,仍旧是选了罗怀秋这个软柿子捏,一把拽住将她拽到怀里,把刀架在了罗怀秋脖子上。
“放……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刺客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架在罗怀秋脖子上的那把刀却稳稳地贴着罗怀秋的皮肤。
罗怀秋没料到这个刺客竟然会如此困兽犹斗,寒意透过肌肤从冰凉的刀锋上传递到血管里,罗怀秋可以清晰地看到刀身上深深的血槽。
李恪名面如锅底,气得手臂都在颤抖,“你先把她放开,其他的话好说。”
刺客发出难听的冷笑,还有唾沫飞溅到罗怀秋的耳朵上,“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先把刀放下。”
李恪名看着罗怀秋浑身僵硬地被刺客胁持在刀下,紧紧咬着牙,煎熬地抉择了一会儿,只能霸道扔在地上,“弟兄几个,都把刀放下。”
精铁打制的绣春刀直直地砸落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金石之鸣,好像是在嘲笑罗怀秋的自以为是。罗怀秋很想开口阻止李恪名的退让,但是恐惧让她的牙关死死扣住,怎么也张不开嘴。
刺客满意地冷笑了一下,挟持着罗怀秋一步一步往门外退出去。
罗怀秋看着张选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如果当时她没有坚持要跟着来的话可能刺客现在早已被制服了。罗怀秋只能跟着刺客往书房外走。
出了书房后罗怀秋明显感到刺客松了口气,罗怀秋刚想趁此机会从冒险一试,耳边忽然擦过一阵劲风。罗怀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温热的血从头顶喷了出来,淅淅沥沥地顺着罗怀秋的头发流到了刀上。
罗怀秋不敢抬头,闭上眼睛,试探着把刀从脖子下面移开。这时身后才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从脚边浮起,罗怀秋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当场就想吐。罗怀秋仍旧不敢睁开眼睛,咬着牙逼迫自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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