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罗怀秋那条软烟罗的袄裙在她跳下来的一刹那挂在了车栏上,罗怀秋膝盖一弯,脸朝着黄土地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安福和何庆媳妇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接罗怀秋,还是慢了一拍,罗怀秋下半个身子和土地摔了个瓷实。
罗怀秋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安福带着哭腔要上前替她查看伤势,罗怀秋看着李先槐那不耐烦的样子,只得强忍住泪意,摇了摇头,“没事,人家能帮我们已经谢天谢地了。别为了点小事让人等急了。”
何庆媳妇和安福搀着罗怀秋一瘸一拐地往叶限的马车走去,临上车了,何庆媳妇又迟疑了,挽着罗怀秋轻声道:“小姐,里头是位爷。”
罗怀秋转头看她,一脸不解。废话,肯这么出手帮她们就算是个平头百姓罗怀秋都得叫“爷”。
何庆媳妇尴尬地解释道:“小姐,您是未出阁的姑娘,您看是不是请这位大人,回避一下?”
叶限在里面听得都要笑了。罗家这个仆妇真是什么都敢想,他好心好意让罗怀秋坐他家的马车,还好意思让他回避?怎么回避,让他在大太阳底下骑马?
叶限没耐心等她们磨蹭了,刷地一下撩开帘子,“罗怀秋!你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还要我回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做到三天一更。虽然更的实在太少了,但这已经是时雨的极限了……TAT最近考试成绩也下降了,数学又是不及格……自己都不好意思老是上电脑……请用你们的评论抚慰本渣吧!谢谢继续看文的小天使!!爱泥萌!
☆、上药
刚才还窸窸窣窣的主仆三人霎时安静下来,都傻愣愣地看着车帘后这张色若天人的脸。
罗怀秋忘了膝盖上抽筋拔骨般的疼痛,微微张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出手帮她们的人竟然会是叶限!
眼看着叶限那对墨色的远山眉一点点沉下去,罗怀秋连忙回过神,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多谢世子爷出手相助,怀秋感激不尽。刚才何姑姑的话还望世子爷别往心里去,姑姑也是因为关心则乱才一时失礼。怀秋这就上来,耽误了世子爷这么久,实在抱歉。”
罗怀秋一举一动都符合礼数,奈何她现在沾了半身尘土,头上的双平髻也早在先前的颠簸中散得不成形状,而她脸上还隐隐约约有几道睡熟后留下的口水印子,落在叶限眼里纯粹是个邋里邋遢的毛丫头。
叶限撇了撇唇,松手甩下帘子,自己退回到车厢里。何庆媳妇尴尬地看了罗怀秋一眼,罗怀秋耸肩,在李先槐的帮助下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
叶限倒是很周到地坐到了马车最里面,留出足够的空间给罗怀秋主仆三人。
上了车后叶限只管自己闭目养神,也不搭理罗怀秋她们,一时车里静得有些闷人。安福悄声问罗怀秋:“小姐,那咱们的马车怎么办?”
罗怀秋苦笑了一下,“能怎么办,先留在这儿,到时候再差人来找。”
叶限忽然抬了抬眼皮,“李先槐,去把车上那马卸下来,和咱们的马一块儿赶。”
罗怀秋有些受宠若惊地向叶限道谢,叶限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李先槐重新套好了马,车子这才重新上了路。
过了一会儿罗怀秋觉得不对劲,见叶限仍是假寐,壮着胆子问他:“世子爷,斗胆问一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京城。”叶限眼睛都不睁开,惜字如金。
“啊呀!”罗怀秋叫了一声,“可是我和张六小姐约好了要去他们家在香山的别院的!”
叶限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打量了罗怀秋一眼,“你和张居廉女儿私交甚密?”
“您怎么知道张六小姐是张大人的女儿?”罗怀秋奇怪地看着叶限,叶限控制不住自己抽了一下嘴角。
叶限真是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拐着弯儿讽刺人结果那人压根没察觉到自己被讽刺了。
“就你现在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还想着去见什么张六小姐,你们还真是亲密无间啊。”叶限冷冷地扫了罗怀秋一眼。
罗怀秋伸手摸了摸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确是乱得和流民差不多。再看看叶限那张精致的脸,虽然穿着宽松的襕衫却自有一番魏晋风骨,罗怀秋不由感到一阵害臊。
难怪叶限看她的眼神那么嫌弃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估计得失约了。且不说叶限不会那么好心绕远路把她送到香山去,她现在这幅狼狈地样子也的确见不了张六小姐。这下可好了,必然是要得罪张居廉了。
罗怀秋苦涩地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靠到车壁上,伸出手无意识地揉着受伤的膝盖。
叶限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看罗怀秋的膝盖。过了一会儿,他打开背后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丢给罗怀秋,“上药。”
叶限准头真好,小瓷瓶不偏不倚正砸到了罗怀秋膝盖上,把她疼得脸都变形了。安福赶紧把瓷瓶捡起来,见罗怀秋还只顾着龇牙咧嘴地吸冷气,只得怯生生地对叶限说:“谢……谢谢世子爷。”
叶限自然是不会搭理一个奴婢,只用眼神盯着罗怀秋的膝盖。
安福拿着这瓷瓶只觉得是烫手山芋。难道真在这马车上给罗怀秋上药?未出阁的姑娘和陌生男子同坐一车已经够出格了,若是掀起裙子当着叶限的面给罗怀秋上药,罗怀秋还嫁不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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