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原著里三爷父亲去世,三爷刚升了詹事府少詹事,三爷初见锦朝的时候!
☆、试探
罗怀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和张六小姐压根就不熟,唯一一次见面还是被张六小姐为难,哪里来的“亲近”?
罗怀秋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勉强,只能很乖顺地点点头,再要让她说什么讨喜卖乖的话实在是为难。
老夫人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孙女不是一个巧于言辞,暗暗叹了口气,便对皇后说:“张夫人一会儿要进宫可是有要紧事要与娘娘说?老身等人可会耽误娘娘?”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什么耽误。不过是叫张夫人来陪本宫说说话罢了。”
罗怀秋人卑言轻,老夫人还得赐了一只绣墩,而她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张家人来。前两回入宫罗怀秋后半道都被太子拉去玩了,哪儿吃过现在这样罚站似的苦。罗怀夏先前与她说是太子撺掇了皇后召她入宫,现在看来是皇后早早安排好的罗张两家会面。
总好过直接遇上那位张十一郎。罗怀秋只得这么安慰自己。
过了大约两刻钟,张夫人携着张六小姐来了。
张夫人李氏是张居廉原配,现在也有四十七岁了。李氏看起来很方正,就算是见着皇后脸上也没有过多的笑容,讲话倒都是客客气气的。
张六小姐还是那副对万事皆漫不经心的样子,罗怀秋是由衷地佩服她,在坤宁宫里也不见她有什么紧张,皇后问她话她也不紧不慢地答,脸上一直带着清淡的笑容。
皇后说到做到,张六小姐在坤宁宫呆了没几分钟,皇后就指使宫女领她和罗怀秋去东暖阁的厢庑里“玩”。
罗怀秋宁肯继续留在正殿罚站,却也不得不扯出欣喜的笑容和张六小姐一块儿出了坤宁宫。
东暖阁厢庑里早已备好了糕点茶水,罗怀秋拖着酸软的腿刚想在八仙桌旁坐下,却又想起长幼有序,只得侧过身先请张六小姐坐。
张六小姐挑了挑眉毛,嘴角翘得高了一点,声音仍是那样淡淡的,“罗家妹妹过礼了。在意这些干什么,刚才在坤宁宫想必是站累了,快坐吧。”
罗怀秋觉得张六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处,坐下后喝了口茶,努力想话题,“这是铁观音,我记得上回在永阳伯府上张姐姐喝的也是铁观音,莫非是皇后娘娘知道姐姐喜欢喝铁观音,让人备下的?”
张六也抬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看着罗怀秋,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罗妹妹倒是好记性。罗妹妹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不过是凑巧罢了。话说回来,罗妹妹也喜欢茶?”
罗怀秋松了口气,知道这话题算是选对了,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不过是尝得几个滋味而已。和张姐姐不能比,张姐姐家学渊源,张大人曾写过一篇《潭拓寺茶寮杂记》,怀秋也算是因此才懂得些饮茶的皮毛。”
张六原听说罗家大小姐大字不识一个,却没想到张口就能说出她父亲早年的文章。然而转念一想,这些也都是事先可以准备的。张六依旧保持着矜持的笑容,不过也没有不识眼色地追问张居廉早年写的那篇名不见经传的小杂记,只是随口和罗怀秋闲聊了一些浅显的茶艺。
罗怀秋其实还挺希望她问的,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可以博得张家好感的机会。张居廉是小乡村里考出来进士郎,而张六已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张六也抱着与罗怀秋交好的心思,并没有故意卖弄才学为难她,但罗怀秋仍是回答的战战兢兢。说起来,罗怀秋系统地开始接受世家小姐应有的教育也不过一年不到;而张六小姐作为张家幺女,她出生的时候张居廉已经是正五品的翰林学士,可以说是真正的幼承庭训。
罗怀秋硬撑着和张六闲谈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吃力,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张姐姐是瑶林琼树,秀外慧中,怀秋实在比不上。想必姐姐一定也早已听说过怀秋大字不识一个,虽然说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怀秋实在没什么墨水。张姐姐,不如咱们来聊聊君子六艺中除了礼、乐、御、数、书以外的东西吧?”
六艺中除了礼、乐、御、数、书,只剩一个“射”,弓马立足的武定侯府可不就擅长这个。张六呛了一下,她可真没见过罗怀秋这么耿直的。张六把茶盏放到桌上,秀秀气气地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罗妹妹真有五柳先生之风。”
罗怀秋微笑,就当张六在夸她。罗怀秋姿态优雅地从小碟子里捏了一块茶饼,咬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张六:“张姐姐谬赞,姐姐才是魏晋风骨。姐姐您别把怀秋想得有多厉害,我那点儿骑射水平真是说不上‘六艺’。您也知道,武定侯府世代将门,我打小就被爹爹逼着跟武学师傅学些皮毛。”
张六这时也被勾起了点儿兴趣,托着下巴看着罗怀秋,“我听说武学分为内外两家,罗妹妹学的是哪家?”
“外练筋骨皮,内练精气神。小时候不懂事,以为外家功夫就得是以身殉技,哭着喊着要爹爹叫我练内家。哎呦,小时候可真是傻,这练内家功夫一点儿不比外家少吃苦,一开始上来就站桩,站到一个时辰才算入门。”这些日子因为罗怀秋主动提出要学读书和女红,练武的课程才减下来,但一想起邵师傅那张紫棠色的大黑脸罗怀秋还是本能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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