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悠悠将聂怀桑鞋带绑好,这六合靴如今绣金线、鞋带上还串着夜明珠,总是容易松开。他绑好鞋带,在聂怀桑脚背上摸了一把,才负手站起来,对聂怀桑施施然道:“你能守得住这些东西再说吧。”
聂怀桑闻言变色道:“阿澄,你已经有钱这么多年了,不会跟我抢进贡吧——”
他还没说完话,江澄就长臂一伸,将摇着扇子连连后退的聂怀桑捞到怀中,迅速扯断他腰间挂着的九环佩,往地上一摔,再用脚碾得粉碎,口中道:“蓝曦臣送的吧?当年金光瑶当仙督他也送了一个,金光瑶一戴就是十多年。我可不想看见你身上挂着别的男人的东西几十年。”
聂怀桑气得去掐江澄大腿:“难怪我哥总说,娶妻当娶贤!我看上你这败家夫人,清河岂不是要败在我手上了。”
江澄此时已被聂怀桑掐大腿掐习惯了,反正每次也不痛不痒,连眼皮都不抬,又去拽聂怀桑佩刀“若愚”上挂着的玄鸟纹玉玦。聂怀桑连忙抱着江澄大腿哀求道: “江宗主明鉴,这是女人送的、女人送的!可不是男人送——”
江澄又把那块玉玦用两根手指碾成碎屑,还极满意地吹了吹指甲。聂怀桑肉疼得有如万箭穿心,盯着江澄道:“哪日你在床上向哥哥求饶,可别怪我小肚记仇。”
江澄两眼放光,和小时候揉妃妃一样揉聂怀桑脑袋,带笑柔声道:“小淘气。”
说完就把自己腰间的铃铛解下来,系在聂怀桑腰上。这一枚古朴的小银铃,铃身上雕刻着江氏的家纹九瓣莲,正是江家的标志性配饰,有定神清明之效。聂怀桑呆呆看着,仰头问江澄道:“我聂家只有大刀,你要吗?”
说完就去解若愚。江澄又展颜一笑,摁住聂怀桑,柔声道:“你不是已经送了我小爱、茉莉和妃妃么,够好的了。”
不远处,晓星尘突然问薛洋:“是有什么风华绝代的人物来了吗?”
薛洋一如往常,正在一个劲儿盯着晓星尘瞧。他听见晓星尘问他,眼睛也不移开,口中懒洋洋道:“没有啊,还不就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臭——”
晓星尘道:“阿洋。”
薛洋忙道:“道长你等等,我帮你问问人。”
说完扯住一边的李飞音:“喂,我问你,你们到底在低声尖叫些什么鬼啊?”
李飞音和傅三月抱成一团,双双颤抖,两眼放光,道:“美男,真是旷世美男。”
傅三月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薛洋对着傅三月道:“闭嘴!”又问道,“你们在说谁啊?”
李飞音道:“江宗主啊!”
傅三月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薛洋这回都顾不上骂傅三月了,抬高语调道:“那个晚娘脸江晚吟?公子榜他才排第五,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
大概是江澄这时又对着聂怀桑笑了一笑,李飞音猛然用力搂紧傅三月胳膊,突然觉得不对劲,又反复摸了傅三月上臂好几次,道:“还要继续减。”
“嗯!”已经清瘦了两圈,但仍旧有麒麟臂的傅三月甜甜应完,又吟诵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薛洋赶忙望向江澄。江澄和聂怀桑从观音庙以来,一直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这可是个奇事。需知江澄乃正宗事务狂,料理江氏各类事务是他人生一大快事,如今却已足足一月未回莲花坞,黏在不净世赶都赶不走,算起来这已是一年之中第四五回 来不净世“小住”,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聂怀桑一直没有从他。
聂怀桑当了仙督,满身行头焕然一新,黑色的不净世玄鸟纹劲装外套了一件赤红长袍,袖口是仙督形制特有的江山海潮纹,袍上用金线绣着玄鸟图案,衣袖和衣摆都极长。他走路时衣摆拖曳于地,曳成一扇凤尾,黑红相映成辉,十分华贵逼人。
薛洋只看了一眼就捂住眼睛,朝晓星尘怀中一歪:“道长,有时候我真庆幸你看不见。”
晓星尘立刻将薛洋抱住,文文静静问道:“阿洋何出此言?”
薛洋倒在晓星尘怀中,用手去玩晓星尘垂于腰际的乌黑发梢,万分嫌弃道:“这两人站在一起,大红大紫,看了伤眼。”
聂怀桑的即位盛典,反常的不是江澄一个。
自从莫玄羽献舍以来,但凡江澄同魏无羡打照面,没有一次不是江澄一直盯着魏无羡欲言又止,或者百般试探想让魏无羡对自己说实话,又或者干脆大费周折地跟在魏无羡屁股后面到处跑,见机出手相救过好几回。可魏无羡呢?他从来不打算告诉江澄任何真相,尽管没有人迫害他,尽管江澄是最应该知道、也是最想知道所有事情原委的当事人。
天生英雄主义的魏无羡满腹苦衷,无视了江澄的目光,权当没有看见。
可这一回,两人相遇清河,却是魏无羡一直盯着江澄欲言又止,或者对江澄百般试探,又或者干脆跟在江澄屁股后面到处跑。而江澄呢?他看见魏无羡就像看见一个点头之交般随意打个招呼,随后便全然无视魏无羡的拳拳目光,魏无羡抓过蓝忘机响亮地猛亲了一口,江澄也忙着与聂怀桑聊自己的,恐怕根本没注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从此心安 魔道祖师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