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爪子,估摸着要不要再给自己来那么几下;抽成个猪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长点记xing?
……
“严昼月,你大白天的发癔症?”严望日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僵了下,扭头傻笑“有蚊子…”
严望日斜睨着我,似笑非笑“所以你把自己打成yīn阳脸?”
我无言以对,只能耙着头发,焉焉的。
“时间差不多了。”估计是看我吃瘪看够了,严望日支起没骨头似的靠着门框的身体,走进卧室替我拿起旅行袋“该去叨扰你的朋友了。”
我看着严望日大踏步走出去的背影,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跟着走出卧室,严望日拎着我那只旅行袋站在玄关那里了,脚边还放着几个袋子是要给她们的礼物。
我踌躇了下,咬咬牙还是狠心走上前“走吧。”
关门之前,我环视了下门后,小小的客厅沐浴在阳光下,不知为何总显得有些凄凉,大概是这个家也知道接下来会有大半个月会没有丝毫人气吧?
我轻轻叹口气,手往后一带;砰——一声,防盗门紧闭。
把写好的‘主人外出,有事请致电’的便签贴在防盗门上,转身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我半弯下腰拎起严望日留下来的属于我的旅行袋,起步,下楼。
走出自己所在的住宅楼,挑了条小区几个进出口当中最偏僻的那条路走,一路上几乎没碰见什么人,这个小区很平静,风景也不错,可惜不设防。
等到在街边拦下部计程车,我一头钻进去,坐稳之后把地址报给司机大叔。
车子拐过街口转角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摸出来看了看;是严望日发来的空白短信,代表着同一时间他再小区另一头也上了车,两部车奔往相同的目的地。
我颓然靠在后座上,闭上眼;再心里开始细细回想这段时间以来严望日住在家里,有没有露出行藏或者有什么蛛丝马迹被周围邻居察觉。
嗯~~~~好象,应该……没有吧?严望日那厮也是老江湖了,平日里深居简出,每天接送我上下学也是特地避开人的,上街闲逛也是我和他两人跑到离小区远远的另一区的商业街那里去的,附近我们根本没有任意溜达。
除了,刚来几天我bī着他拿地图熟悉几次环境,严望日应该基本不会被附近什么人认得出来。
[西京]打过照面的山崎广诚的话,嗯~~暂时没什么问题;那么还有哪里?还有什么是被我疏忽掉的吗?
把脑海中的东西细细梳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遗漏;轻轻睁开闭合的眼睛,我盯着车顶呼出一口气。
是我太风声鹤呖了吗?没有,万事必须小心;特别是身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更要事事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血的教训。
严望日是我唯一的拥有的,这个世界上我仅存的亲人;他的安全我冒不起任何风险。
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掌十指jiāo错,握紧;骨节青白。
在商场遇见的那些人,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是他们的行事做风利落得很,胆敢在大庭广众下枪击商场火警系统造成混乱以掩护自己撤离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成不了气候的组织敢做出来的事。
撤离的步骤有条不紊,还不忘掳走袭击的那两人,有持无恐。
那么反之,派出来阻杀那样一个组织重要人物的人,估计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接下来,qíng势一定会是风起云涌。
他们两方人马厮杀,原本和我们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保不定今日无意中救下的那人会把严望日和我牵扯到危险中去。
我还好,樱井樱桃再不济身后还有迹部家;黑道的人就算查到樱井樱桃头上,想动手或者想利用也要投鼠忌器,可严望日怎么办?
时局模糊不清的时候,小有身手又来路不明的人最容易被人变成凶器;反正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出头,事qíng办成了还会被灭口。
其他人我管不了,也没力气去管;可是严望日不行,他是我弟弟。
谁敢打他主意,我就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
“小,小姐…”犹豫且略带些许怯懦的声音。
我抬眼,正好瞥见驾驶室后望镜中自己的表qíng;我怔了怔,随即苦笑;多少年没看到这种眼神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记了。
樱井樱桃这张年轻仿佛未经风霜的外皮在裹着嗜血的野shòu,疯狂而狰狞。
我抬手,重重抹了把脸,放柔声音“什么事?”
“没…没什么。”司机支支唔唔几声,又集中注意力开车,只是接下来一路上他不断从后视镜里窥视着。
我想那人大概是被吓着了,不然这一路车子行驶的速度不会风驰电掣,几乎整整省掉四分之一的时间。
计程车绕过东区停稳在修道院门口,我下车付过车钱,那司机立刻启动引擎飞也似的离开,只留下一串黑色尾气。
我拎着旅行袋,静静站在路边,身后十几层阶梯尽头是修道院斑驳的红漆木门。
八月的阳光炙热而gān躁,吸到胸腔里闷闷的带着烟烧火燎般疼痛;我怔了半晌,方才抬起沉重的脚步踩上台阶。
一步,两步,三步…
站在台阶上,深红色古旧木门已近在咫尺,我抬手敲门的勇气却开始逐渐流逝;罗瑞莎在里面,她是我成为樱井樱桃之后最早牵着我走出黑暗,让我别害怕的人。
我本该怀着感激之心,今后也一直尊重敬爱着她的。
可今后,我却很可能会给她带来灾祸。
……
伸出手紧攥住自己的前襟,良久,再可能后悔之前我猛地松开揪着自己衣襟的手,举高,重重捶到木门上。
“罗瑞莎。”
是我恩将仇报,我要把严望日藏在这里,即使明知道可能会给罗瑞莎带来麻烦,可我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除了流làng者之家,我再找不到可以托付重要东西的地方。
深红色的木门缓缓敞开,一点一点,安全而又温暖的领域近在眼前。
我眯了眯眼,站在阳光下望着门后的罗瑞莎,不知为什么眼睛有些刺痛;大概是被晒得久了,我想;不然怎么会突然想哭呢?
“樱桃。”
“昼月。”
罗瑞莎和严望日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我站在修道院的阶梯上,看着两张同样温暖的笑脸心神刹那间恍惚起来;罗瑞莎和严望日分站在两端,这两个人今日的相见从某种意义上连接起前世与今生。
大概从这刻开始,我的人生才是真实的。
……
“罗瑞莎。”
“嗯?”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罢了。
修道院内的景色单调无味,小小的院落铺在地上的师板由于年久失修有好几处碎裂,人踩上去不注意可能会崴到脚;严望日正蹲在院子里手拿着桶和铲子COS水泥匠修修补补。
他身旁还蹲着几个孩子,是东区里面的人托付过来的;大人忙不开就把孩子放到罗瑞莎这里帮忙带带。
我和严望日来的时候,小孩子们正在玩游戏。
嘻戏玩闹,然后磕磕碰碰;我搬了凳子和罗瑞莎坐在院子里边闲聊边照看着,严望日则被我指派了去折腾掉那些陷阱。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我是这么和罗瑞莎说的。
……
严望日已经和孩子们闹作一团,几个小孩子们蹲在那里跟着捡拾碎裂开的碎石子,其中有个男孩子还在他的指挥下舞那铲子似模似样的当起水泥匠。
察觉到我的视线,严望日回头冲着我傻笑挥手,然后有个孩子扯着他的衣袖仰着头问了他一句什么,他连忙低头和那孩子对起话来。
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切安好。
我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罗瑞莎,有些忐忑不安的和她商量道“接下来假期我想一直呆在这里可以吗?我和严望日。”
“罗瑞莎,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但是我希望那个人…”我顿了顿“他叫严望日,他的行踪能够不传到外面去吗?”
“请放心,他不是坏人;只是有些东西我不方便说。”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隐瞒罗瑞莎我把严望日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把他藏起来;我无法对罗瑞莎撒谎,因为藏起严望日,或许会给修道院带隐患。
我最终还是背弃自己许下的承诺,我曾经决定不拖累罗瑞莎的。
“假如…”瞥了院落那里一眼,我咬了咬牙“我会让他马上离开。”
“那年轻人,是好孩子。”罗瑞莎皱纹重重叠叠的脸上,带着看透世qíng的睿智“我也说过,流làng者之家无论是谁,只要他想来就会得到栖息之所。”
“至于过去未来,都不重要。”
罗瑞莎布满厚重茧子的手落在我的眉心“别把自己bī得太紧,樱桃。”
“谢谢。”我闭上眼,感受着从印堂传来的那点温暖,热热的直达内心最深处。
“我想到瑞枝那里去打工。”
我和严望日必须分开,他呆在流làng者之家,我去咖啡馆那里;赚点零用钱的同时,可以分散被别人注意到的机率;又或者可以把全部视线引到我身上。
而,严望日;他会自己联络帮手完成严家给他的任务;等到大功告成,他就可以安全离开,尘埃落定了再回来。
这也是我目前能够替他做的。
[看不见的月亮]的职责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维多利亚的秘密 之六
华灯初上。^
软软地趴在chuáng上侧过头,目光直愣愣穿过敞开的玻璃窗,看着上方那道从密密麻麻的水泥森林fèng隙中显露出来的空。
最后的日光隐没时,遥远的高空被深紫色的光晕染,随后颜色逐渐加深在它完全化为藏青之前,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取代太阳,将外面照得如同白昼。
隔壁房间传来几丝动静,轻轻的,悉悉簌簌;想来是瑞枝已经起来梳洗打扮。
转回看着窗外的目光,摸过临睡前放置在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手机屏幕漆黑片,应该还没有到设定自动开机的时间。
看外面的色大概是七多钟,距离起chuáng还有段时间;手指动动按下开机键,手机屏幕亮起的同时,把它放回原位,支起身体,从chuáng上爬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郝连春水 网王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