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需要去医院吗?”
当我努力把毛巾塞到左边肩膀的T恤下边时,男人再次开了口;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送我去瑞枝那里。 ”
“你的脸色难看得象死人!”男人斜着眼看过来“小鬼,要逞qiáng也得看时候,失血过多真的会死的哦~”
“啊~”终于把手里的毛巾固定在肩膀上之后,我抽了抽嘴角“麻烦,开车请注意jiāo通安全。”这辆车上不止只有两个人,拜托请把后面坐着的那两位的生命也放在心上吧~
你把脑袋扭过来跟我说话,看也不看前方路面qíng况,想出意外事故吗?!
“哼!一点也不可爱的小鬼!”说完,男人重重踩下油门,车子加速,飞一般冲出去。
我低下头,继续用瓶子里剩下的药处理大腿上开出的口子。
把剩余的药品全部奉送给自己牛仔裤下不知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伤口,之后,我用手按住自己的伤处,感觉到之前极力向外流动的温热液体正缓慢停止。
本已经麻木的左腿处逐渐有了刀割般疼痛。
止血药生效了呢~
我转头,冲着大开的车窗深呼吸,无处不在的铁锈的甜腥味,慢慢被夜晚冰凉的风替代,绞成一团的脑袋开始有了条理,思维能力回笼。
……
昏暗的驾驶室内,男人边开车边不时从反she镜里观察着,与我目光相对时,男人迅速转开视线,专心致志的把弄方向盘;
“谢谢!”我垂下眼眸,嗫嚅的开口“等到瑞枝那里,我会请她帮忙叫医生。”
“你,不能去医院?”
“只是不想去。”不是不能,只是我不想去;正规医院会留下记录,而我不愿意自己的qíng况被记录在案,即使那对樱井樱桃来说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我这些年的习惯始终改不过来。
“医生我倒是认识,收费很贵;你又不是特别的伤…”男人淡淡开口,眼神依旧注视前方,只是,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那yù言又止后面包含的东西,我大概知道;这男人想说的是他们那里的医生,一向只处理‘特别的伤患’吧?
“麻烦您了。”于是我点点头,结束谈话,把自己靠到椅背上,开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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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十一点三十五分,咖啡馆内除了日吉若一群人,再无其他客人。
老板娘站在柜台内,手持抹布无意识的擦拭着早已经纤尘不染的台面,神qíng恍惚中带着一丝焦急,时不时张望着咖啡馆入口处;
黑色西装革履的男子们三三两两分布在角落中,看似悠闲;
日吉若和向日岳人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两人已经相对无言了近半个小时。
从向日岳人听见‘樱井樱桃’这个名字被老板娘喊出来那刻起,他就神qíngyīn沉,走回原位坐下之后,向日岳人双手环臂靠坐在位置上,不说话,只是让人一杯又一杯的往自己的杯子里添咖啡。
被打碎在地的玻璃早就被收拾gān净,只余下浓郁的咖啡香味被头顶转动的风扇卷动着飘散在空气中。
日吉若收回望着橱窗外灯红酒绿街道的目光,低头把弄手中再次空dàngdàng的咖啡杯。
眼角余光中,对面的向日学长暗酒红的发,在头顶上方垂下的吊灯散发出的柔和光线映照下,闪耀着宝石般的色泽;
形状略有些古怪的流海下,有着较之一般女孩子更为秀丽的五官,水晶蓝的眸子,晶莹剔透的肌肤更显得他眉目如画;
只可惜,神qíng倨傲,举手投足间俱是掩不住的自信与跋扈。
看着现在的向日学长,谁又能想得到曾经有段时间,他会如同受伤的野shòu般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迷惘与脆弱,凶bào残忍地将每个企图靠近安抚自己的人伤得鲜血淋漓。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冰帝网球部最为黑暗的时光。
一直以来都视网球为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向日学长,事先毫无预兆的放弃自己;
短短一个月不到,他先是逃训之后是旷课,最后发展到夜不归宿;且对前去劝阻的同伴恶言相向;
后来盛怒之下的榊监督决定将他从冰帝网球部除名。
处分通告尚未正式公布之前,日吉若与正选准正选们一起聚集在社团办公室想要求qíng,那时候,向日学长被自己的双打拍挡硬拖着到场;
日吉若记得那一瞬间向日学长的表qíng,那样的绝望;
可是,对于同伴们包含期望的眼神,向日学长的反应却是怒吼着让所有人都别多管闲事;
他的表现,与其说是误入歧途,不如说是自bào自弃。
榊监督拂袖而去前表示自己的决心已定,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迹部学长追着榊监督的脚步离开,似乎是想作最后的努力;
而其他人则被忍足学长赶出社团办公室,只留下向日学长和他两个人在里面。
紧闭的那道门后,冰帝第一双打拍挡之间jiāo谈的内容无人得知,只是,日吉若和等在外边的人都很清楚的听到了房间里,向日学长嚎啕大哭的声音;
当那扇门再次打开,向日学长站在忍足学长身后,红肿着双眼,脸色苍白;
之后,迹部学长带回了榊监督的最后通牒;
假如向日学长能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之前积欠下来的训练单且下次正选选拔赛中全胜,就允许他以普通社员的身份继续留在冰帝网球部重新开始;
整整一个学期,向日学长以普通社员的身份留下来,直到二年级最后一个学期的全国大赛前选拔赛才再次卷土重来;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向日学长不肯独自一人,无论到哪里,他的身边都有人陪伴;
特别是忍足学长,几乎是与他形影不离;而其他人对于向日学长这种忽然间养成的奇怪习惯虽然不甚理解却也一直以纵容的态度对待。
因为向日学长眉目间的yīn霾随着众人的陪伴日益消退,之后当冰帝取得全国大赛亚军的成绩那天,向日学长久违的自信笑容,最终又回到他的脸上。
……
而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原因都出在他们现在正在等的那个人身上——樱井樱桃。
只可惜,当时日吉若并不知晓,确切的说那件事,冰帝学园内无人知晓全部;所有一切都被忍足学长用某种方法掩盖掉,包括知qíng者也私底下被警告过;
只是隐隐约约有些传闻,日吉若垂下眼眸,将倾泻而出的危险qíng绪很好的掩藏起来;
也幸好,自己并不知晓。
日吉若抬起视线,定定看着对面的向日岳人,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什么时,咖啡馆的门被人撞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日吉若挑眉,看着向日岳人猛的抬头看去,倨傲跋扈的神qíng再次沾染上yīn霾。
……
“瑞枝!”
男子的声音急不可耐,随即出现在门口那里的是,被人搀扶着走进来的……
一个纤细瘦弱的,男孩子?
日吉若与向日岳人对望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错谔。
“哎呀?!”瑞枝从柜台内急匆匆出来,迎上了外面进来的那群人,随即她带着那两个人走到咖啡馆内的雅间里去,
雅间的门半开着,从日吉若他们这个位置看过去,看不太清楚里面的qíng况。只是从站在门口的瑞枝侧面那焦急的神色可以知道,似乎有什么qíng况发生。
之前那名男子很快从雅间里走出来,小小声和瑞枝jiāo代了什么之后,快步跑向出口,临走前,那男子的目光随意扫视了周围,当他见到日吉若时表qíng明显一怔,奔跑中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想停下来,最后还是不停歇的冲出了咖啡馆。
那男子有这种反应,多半是知道他的身份,日吉若眯了眯眼,示意手下稍安务躁;
而且,从整件事发展qíng况来看,刚刚进门的那两人中,应该有人qíng况不好,那男子是去找‘医生’了;
这么说的话,此时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日吉若瞥了眼雅间的方向,心头已有了计较。
……
雅间那里,瑞枝走进去,不到半分钟又退了出来。
关好门,瑞枝转过头,冲着日吉若微微点头致意,之后快步转到厨房里去。
不一会儿,一盆gān净的水被送进雅间,等到她再次走出来时,手中的那盆水,远远的都能闻到淡淡的腥味。
日吉若按住对面正yù起身的向日岳人,摇了摇头,不让他前去打扰。
因为,这是规矩;
生存在黑白jiāo界的东区,不成文的规矩之一,伤员治疗的时候,无论有什么事,都必须等到对方生命得到保障之后再解决问题。
而现在里面那个人,明显是受了伤,所以日吉若他们只能等着。
……
gān净的水被送进雅间,换出来时变得污浊,且散发着微微的腥味。
去叫医生的人尚未回来,而日吉若能够从进出雅间的瑞枝脸上从惊慌失措到逐渐平静的神qíng中了解到,里边那人受的伤并没有严重到威胁生命;
所以,在瑞枝因为不放心跑到咖啡馆外面等候医生到来时,日吉若对于向日岳人不耐烦起身,甩开他的钳制,快步跑向雅间的举动也就没有再阻止。
只是招呼了自己的手下多加注意店内的qíng况之后,日吉若起身,跟着向日岳人的走了过去。
观看,谢谢配合!
朝阳之三(捉虫)
朝阳之三(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啊~~扳正形象,真是一浩大的工程;
于是,再分出一章。
好热啊啊啊~~为什么不下雨呢!?
向日岳人站在紧闭着的雅间门口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犹豫不决。
隔着扇门,里面是他应该恨之入骨的人,可当向日岳人的手放在门把上时,他又有些怯懦起来;
[当恐惧件事物的时候,倘若不尝试着去面对,那么一生都有可能受制于它]
是忍足侑士的告诫;
而那之后他也一直铭记于心。
“樱井樱桃!”向日岳人把额头抵在门上,闭闭眼,深深吐出口气,再睁开眼时,双眸中流露的动摇,脆弱与隐约的恐惧被很好的收敛在桀傲不羁之下。
手,用力一转,吱呀——声,雅间的门被开启条小fèng,
门后密闭空间内弥漫的浓厚腥味刹那间迎面扑来,向日岳人动作顿顿,手中的那扇门猛然间变得重若千斤,仿佛同时被推开的还有一年前的那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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