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若微微挑了挑眉,随即与旁人结伴离去,那几人我知道却是班上另几名网球部社员,只是不见凤长太郎…
顷刻之间几道身影消失在门边,我不以为意的收回视线先行收拾书包,不一会儿教室里就冷清下来。
走廊外的jiāo谈声逐渐远去,随着最后一缕声响消失,周围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心头猛地一跳,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察看四周。
许是天气不甚好的缘故,一时间充满生机的教室顷刻间变得萧瑟。
匆忙离开忘记阖上的窗户边,天青色窗帘被风chuī得高高扬起复又卷成条状重重落下,走廊上别班级不知qíng的人发出细微喧闹声透过墙壁,迅速扩散到空旷的每一个角落。
我眯了眯眼,缓缓站起身…却被拥挤座位间猛地冒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双方一照面,显然对方也是一愣,“啊!”极短促的低呼一声,随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你啊~”
“抱歉。”我点点头,捂着胸口的爪子慢慢放下来,目光落在那人手中的扫帚上,想了想就从座位间转出来,朝着教室后方走。
这位男生却是和我一同值日的,他已经开始那我也不能闲着,赶紧弄完回家才是正经…我忽然觉得心悸,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还是赶紧回家保险些。
……
“诶~高桥。”
“嗯?”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出声唤我的男生。
“你把垃圾倒一下就好。”男生舞了舞手中的扫帚,笑得颇羞涩,“这里jiāo给我,已经差不多扫好了。”
“这样…那就麻烦了。”我放下拿在手里的奋斗,改提起放在角落的纸篓;返身走到讲台边将教室前端的纸篓内杂物合并到一起,转头对着那人轻声道,“如果你这里打扫好了请先回去吧~别关门就好。”
“知道了~”
走出教室时身后传来那人元气满满的回答。
……
一路前行,几个班级教室里人cháo散尽,隐隐只见到留下来打扫的值日生,我加快步伐,一路匆匆前行。
垃圾处理区位于教学楼后方,天气忽变令得附近更显僻静,身后教学楼往日那些热闹喧嚣不见踪影。
耸立在暗色中的垃圾焚毁炉炉门紧闭,fèng隙中微微冒出几缕灰烟,鼻端能嗅到纸张枯叶燃烧特有的气味。
靠上前,打开炉门将纸篓内的杂物倾倒进去,眼见细小的火舌舔舐燃料,我阖上炉门,长吁一口气,迅速转身就要离开…
目光落到身后却是一怔。
“凤君?”
正从身后教学楼转角急匆匆小跑过来的不是凤长太郎是谁?
他身着网球部训练的运动服,一副风尘仆仆状,靠到近前猛地弯腰鞠下躬,“对不起!”
“诶!?”我一下子愣住,视线定在面前杵着那个亮银后脑勺,嘴角一抽,“凤君…你这是做什么?”
身体几乎九十度半弯,双手按在膝盖上,标准的道歉姿势…只是,你哪里对不起我?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各自僵持片刻,凤长太郎直起身体,抬手筢筢头发,满脸说不出的困扰,“小惠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的朋友…”
“啊~不不…她很喜欢小米…所以太伤心了。”
他说得语无伦次,我听得满头黑线,这什么跟什么,“诶诶~”眼看对方说着说着似乎有再次弯腰的迹象,我赶忙抱着手中的纸篓往边上一跳,如临大敌,“停!”
“诶?”凤长太郎的神qíng一时错愕,温润双眸微微睁大。
“暂停一下!”我抬起空的手揉揉额角,试探xing替他分析,“小米…是那只松鼠?”
凤长太郎点点头,眼中满是痛惜的怒气,“我去看了…真过分…”
“哦~”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是…凤君向我道什么歉?”上下打量他几眼,我扭头望向另一边茂盛的绿化带,“该得到歉意的是平野学姐,她才是当事人。”
“虽然我原不该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但是…凤君不觉得是这样吗?”
现场就此沉默下来,等了一会儿,我收回视线,慢吞吞说道,“我对凤君的女朋友没有任何意见,凤君不必放在心上。”
“看你的样子是特地在训练中途跑来吧?赶紧回去,不可以做坏榜样给新生哦~我听日吉说你们神监督和前辈们很看重凤君。”
……
满脸慈祥的目送凤长太郎顺着来时方向消失的背影,半晌,我抿抿嘴角,脸上硬装出来的闲适笑意蓦然淡开。
“看够没有?”我翻出死鱼眼,语气极是恶劣,“滚出来!”
几近黯淡的天幕下,有风掠过十几米开外的茂盛树林,枝桠随之摇曳发出簌簌声响,不多时有道身影缓缓自暗处显现。
盛夏苍翠的枝叶衬着他暗金的发丝,一双烟灰瞳眸即使半隐在暗处仍旧目光熠熠,凌空飞来的眼神极是凛冽。
许是…愤怒于我不善的语气?
呃~我眼角一抽顿时有些心虚,那什么…我以为顷刻泄露的危险气息是某君来的,所以遣词用句不怎么友好。
好吧~却是我不对,于是讪讪地低下头,原地蹭蹭脚尖,“对不起~”说完,掉头就想迅速逃离现场。
“高、桥、秋、子。”日吉光秀没给我畏罪潜逃的机会。
那样一字一句的叫法实在令人虎躯一震,我狠狠抖了抖,双脚生根似的定在原地,任凭耳后qiáng烈的存在感迫近,然后绕到身前站定。
“滚出来?”日吉光秀的语气仿佛极是轻松,“好气魄…”语带赞赏,yù言又止,只是不小心落到我肩头的手劲如铁箍般。
“你和日吉若…一直这样说话?”
“对不起~”我埋头怯生生的回答,“我以为…”是监视者来的,无论是某君还是他下令跟在附近的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被窥视后,我个人对自己的隐私很是担忧。
“哼~”日吉光秀冷哼一声,手掌忽的一松同时发力将我一推。
促不及防下我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没往后倒栽葱。
“你gān什么?”稳住身形我抬眼怒视对方。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他毫无预兆地伸手,五指箕张掐住我的脖颈,指尖微微扣住要害,不紧不松,斜挑的眼角盈满森然冷意,“真的想让我杀掉你吗?”
说话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鼻息呼到我的脸上,暮色下烟灰双眸…我僵在原地,手一松,只听得[碰]一声,纸篓滚落在脚边。
两人僵持在原地,寂静中只余得半空掠过的风声与…扑棱的奇怪声音?
我挣扎着半仰起头,抬眼望向天际————灰色的天幕滑过一道黝黑剪影,象是鸟类飞翔的影迹?
然后,如同回应般,半空中的那物发出‘嘎嘎’的叫声,短促、沙哑,听在耳中令人觉得不甚舒服。
象是乌鸦?我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听到这玩意的叫声实在不祥。
……
“你胆子不小。”日吉光秀蓦然收紧指间,“居然走神?”
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眺望天空的视线,身后随即传来一记bào喝,“你们在做什么?!”
奔跑声纷沓而至,“放开她!”向日岳人的声音带着极度愤怒,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几秒之后已经近在咫尺,“混蛋!”
几乎是同一时刻扣在咽喉处的手被猛力挥开,我的身体随着力道退到旁边,向日岳人绷得紧紧的侧脸映入眼帘。
“日吉光秀!”向日岳人扯住日吉光秀的衣领,表qíng狂乱而扭曲,“你想做什么?!”
暗酒红的流海下方,水晶蓝瞳眸亮到炙热,也不待对方回答,向日岳人猛地举起手紧攥成拳朝着日吉光秀呼啸而去。
我挣扎着扑上前cha∕入两人间,张开双臂抱住向日岳人的手,“住手!”话音刚落,耳畔传来向日岳人愤怒到似乎想杀人的吼声。
“高桥秋子你敢护着他?!”
以及,日吉光秀冷静到残酷的回答,“你居然保护他?”
两人同时出声复又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
“让他动手,我的随扈会立即反击…运气真好,藏在女人身后的向日同学。”
日吉光秀笑得恣意轻狂,烟灰的双眸微微转动角度斜睨过来,表qíng丝毫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在讨论天气般平淡,“你护着他,日吉若知道吗?”
目光依旧瞬也不瞬看着我,嘴角勾起的弧度嗜血而残忍,“还是说…你习惯保护别人?”
“闭嘴!”我狠狠的咬牙低声道,将怀中抱的手臂甩到一边,抬手揪紧日吉光秀的领口将人扯到面前,“我喜欢和谁厮混关你P事?!”
“别太过分,日吉光秀!”
泥菩萨都有三分土xing,何况劳资一贯脾气不好。
“就算我和日吉若上∕chuáng…你有什么资格啰嗦?”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yīn阳怪气的行为弄到头疼,加上之前为他弄得去掉半条命,我一时管不住自己爆发的火气。
“你是我什么人啊?”
……
攥在手中这人的神qíng出现短暂的扭曲,烟灰瞳眸微微紧缩,沉默半晌,他抬手挥开我的禁锢,冷笑出声,“这么说,之后可以当你是敌人。”
“悉听尊便。”我立刻出言反讥,“我原也没资格指望你留qíng。”
我知道的,日吉光秀一直对日吉若抱有很深的恨意,按着他原有的记忆那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反目成仇…也好,省得到时候我犹豫不定。
日吉光秀终究只是高桥秋子的孩子,与我没有关系。
丢下一句狠话,我转身推了推呆滞的向日岳人,没好气说道,“走了,别发呆。”至于他怎么从社活中途跑来这种事就不问了,当务之急是离开。
走出几步,我弯腰拎起掉在地上的纸篓,视线无意间落到一处,身体猛地僵直。
那是…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得捡起纸篓,我赶忙走出几米,蹲下∕身,眯着眼细细打量地上那物。
甚至不敢伸手去翻动,只得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研究…心跳越来越快,当我辨认清楚卡在石fèng间的究竟为何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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