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妃色除外。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托盘里的茶壶取出来,修长的指节扣住杯抦动作无比娴熟的给两个人倒茶,之后默默的退到迹部景吾的身后。
她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笑容,丝毫不觉得紧张,反而是有几分兴奋,贵族家庭哪里会没有个家族秘辛什么的,这两兄弟闹成这样不可能是没有理由的。
这种时候她应该找个借口给自己泡杯茶,然后再端上一小碟的瓜子,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喝着茶磕着瓜子好好看戏。可明显,条件不允许,她只能站旁边等待着迹部景吾谴退所有下人的命令下达然后在森川管家的带领下远离这个战场。
此时此刻,顾妃色可没有想到最后她却成了唯一一个留下来观战的人,当迹部景吾眼睛冷漠的扫过一众女佣的说出“除了顾妃色外所有人都下去”的时候,顾妃色原本淡定的心不自觉的抽紧了。尼玛,居然点名道姓的让她留下来!她好想骂他一顿,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躬了躬腰混合着其她女佣的声音道:“嗨!”
只是她们解放了,而她顾妃色的厄运到了。当她看着一个个女佣从她面前走过,朝她投来或轻蔑,或幸灾乐祸,或挑衅的笑容和眼神时她有一种想要扇人耳光的冲动。是的,她总觉得那些女的特别欠抽,尤其是女佣长——神月伊里奈。那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能被小少爷□□,然后和那些被小少爷宠幸之后变得一文不值女佣一样被彻底赶出迹部家。而此刻,神月伊里奈那张经过精心保养而显得过分年轻漂亮的脸蛋下隐藏着深深的笑意,而这个时候顾妃色还没能看懂她笑容下的真正含义。
顾妃色只是礼貌的对神月伊里奈笑了笑,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迹部景吾。那个该死的家伙每次都要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顾妃色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喜欢纨绔的小少爷开口说话了,还是替她说话。
“你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干嘛要扯上她!”迹部砂晔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质问着迹部景吾,最后命令道,“让顾妃色下去!”
迹部景吾抬了抬眼皮,身子陷在沙发里,手扶着额前的微翘的发丝露出一小块白皙饱满的额头,唇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迹部家上百号女佣,本大爷想要谁留下就要谁留下,而且……”顿了顿,指尖点了点眼角的泪痣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谁告你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的?”
斜斜的倚在沙发上,迹部景吾直接进去了今天家庭议会的课题:“你已经气走了六十五个家庭教师了,两个钢琴老师被你用言语攻击气走了,一个年轻的小提琴老师跟你搞在一起了,一个年长的礼仪老师在被你骂了黑寡妇一样的恶毒老婆娘以后就再也没有在迹部家出现过,两个散打教练被你打残了,三个跆拳道教练和一个剑道教练被你污蔑跟女佣有染把人活生生的给逼走了……至于你们班的班主任老师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任……就连神监督都受不了你的顽劣,”迹部景吾不疾不徐的说着,一一列举迹部砂晔曾经的罪行,随手从身边扔了一份文件给迹部砂晔,“明天就开学了,你还跟本大爷玩夜不归宿,我看了你的成绩单,全年级倒数第一,真是一个很华丽的数字。”他把“华丽”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在他的观念学年成绩拿不到600分以上的都是弱智,而迹部砂晔能够在所有科目成绩累加的情况下拿到一个刚刚及格的分数,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了。他是该想想办法了,“或许找一个非专业的家庭教师能够给你一点儿新鲜感,一个大学女生或许能让你更加有上课的激情。”
迹部景吾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顾妃色心里发寒,一边惊叹于迹部砂晔恶作剧的功夫,一边揣度着迹部景吾说这话的深层含义。他说这些,不会只是为了列举迹部砂晔的罪状这么简单……吧……
为什么她有一种觉得很危险的错觉呢?
迹部砂晔冷笑了一声,年轻的面庞上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冷漠,学着他的语气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考多少分是我的自由,她们自己开不起玩笑,经不住诱惑,脑子跟木鱼一样呆板,至于你想给我找一个怎样的家庭教师跟我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你带她去风吹家的婚宴原因?你是不是……”迹部砂晔气愤的说着,手指一直指着顾妃色,顾妃色顿了顿无语了,怎么总是又扯上她呢?她不想做炮灰!似乎不想要她知道一些话题,迹部砂晔又凑近了迹部景吾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看不得她好,看不得她安安静静的生活,非要让她面对那些不堪是不是!”迹部砂晔咬牙切齿的说着,在他眼里,迹部景吾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从来都不会为他人考虑考虑。
迹部景吾不会在乎顾妃色的死活,迹部景吾——是个冷血到让人觉得可怕的人。
迹部景吾微微转了转头,长长的睫毛从迹部砂晔的脸上扫过,眼神无比犀利:“本大爷的人想要平平庸庸的过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在她进迹部家的那一天,从她做本大爷的女佣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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