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的铠甲还带着华山细雪的寒气,冻得小羊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抱得更紧,李怀远身子僵住,半晌才笨拙地回抱住怀中人。
凌湮一夜好梦,却苦了某只东都狼,背了大半夜天策府军规。
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丨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待到东方擦亮,酒气上涌,李怀远才撑不住睡去,半梦半醒间还自嘲地想:下次路过少林时,少不得要朝那些和尚讨一本《清心咒》。
凌湮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堪堪起身,秋露白确实是好酒,虽然酒性猛烈,过后却毫无宿醉后遗症。
小羊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唯一的不足就是怀中抱的东西太过坚硬,硌得胸口生疼,这硬度早已超出了棉被的范围。
凌湮捏了两下怀中物事,一时没分辨出是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温柔深邃的眸子。
一羊一狼对视良久,凌湮慢慢红了耳根,此时他四肢正紧紧扒在天策身上,枕着天策的胳膊。李怀远似乎是怕盔甲硌到他,特地翻出胳膊内侧没有铁甲覆盖的地方垫在他头下,手虚虚揽着他的肩头。
自己的毛病凌湮是知道的,睡觉时总喜欢抱点什么,一旦抱住了便睡得安稳,一夜连个姿势都不换,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昨夜自己喝醉了酒,抱着人家天策不撒手。
李怀远见他呆愣半晌,轻笑出声,贴在小羊耳边低声问道:“道长昨夜睡得可好?”
天策声音低沉沙哑,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与心跳混合在一起,撩得小羊猛地抖了抖羊毛,慌乱地松开扒着天策的四肢,红着脸喏喏道:“很好,昨夜……辛苦将军了。”
这话说得有歧义,说者不自知,听者倒是久在军营听惯了浑话,一瞬间就品出许多其他意味,暧昧地笑笑,“只要道长舒服,本将军便不觉得辛苦。”
凌湮没听出天策话语中的轻佻,只当他给自己当了一夜抱枕,定然血液不畅、腰酸腿麻,毕竟师兄总说“人生血脉似长江,一处不到一处伤”,若是因着自己让他人受到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凌湮急忙伸出手去揉搓天策的胳膊,想让他的血液畅通些。
李怀远本来就被小羊那副羞怯模样弄得蠢蠢欲动,如今心上人突然伸手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即使隔着一层盔甲依旧能感受到那柔和的力道,登时气血翻涌,下身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念天策府军规也压不住。
凌湮专心致志按完天策胳膊,正准备去给他捏腰,手却突然被捉住。天策的手很大,带了一副黑色护手,更显遒劲有力,只用一只手便将自己一双手拢在一处。
凌湮抬头,撞进天策略带促狭的眸子中,李怀远捏了捏小羊蹄子,似笑非笑地说:“道长此举似有不妥。”
此时的凌湮只着中衣、青丝散乱,整个人几乎趴在天策怀里,两人贴得极近,仿佛一偏头就会亲在一起。
凌湮虽不太懂世俗规矩,潜意识里却也觉得不妥,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声道歉:“是贫道唐突了,将军莫要见怪。”
见怪是不可能见怪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见怪,想抱又不敢抱,想亲又不敢亲,只能占占口头便宜,意淫一下聊以自丨慰。
李怀远一时感慨万千,摸摸小羊的发顶,“时辰不早了,道长可要起身?”
凌湮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睡过了头,“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已过。”
凌湮“啊”了一声,有些懊恼地垂下头,“又把早课错过了。”
李怀远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趁着小羊不注意又把人揽进怀里,“道长可是怕李掌门责备?”
小羊摇摇头,“师父不会责备我,只是错过了早饭时间,饭堂大概没饭了,又得自己做。”
天策被他认真自责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掐了掐小羊腰上的软肉,“那本将军岂不是有口福了?”
凌湮被天策掐得腰上一软,险些趴倒在他身上,只得两只手撑在天策胸前,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李怀远也知道自己闹得过了些,松了手将人从身上放下来,“道长先更衣吧,本将军出去转转。”说罢起身拿起自己的长丨枪出了房门,只留下一脸懵逼地小羊坐在床上揉自己的腰。
昨夜穿的秦风校服沾染了一身酒气、皱作一团,已经不能再穿了,凌湮在衣橱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套道冠不那么恨天高的怀雪校服。
怀雪套简约大气、发带飘逸,衬得凌湮面容愈发稚嫩,腰间一环坠着流苏的玉珏,更显纯阳君子之风。
洗漱完毕,凌湮收拾好昨夜留下的满桌狼藉,出门直奔院中小厨房。
作为掌门高徒,凌湮开小灶的权利还是有的,在各种意义上,平日师兄弟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他捎一份,其中自然少不了各色吃食,久而久之凌湮倒是学会了不少烹饪食谱。
凌湮在小厨房忙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折腾出一顿早午饭来,正准备把吃食端到主屋,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院中的天策。
李怀远已经将寄存在燕小霞处的踏炎牵了回来,拴在门口的树上,自己则在院中练枪。
春末夏初,即使终年积雪如纯阳,白日里也免不了炎热难耐,天策索性脱了上身盔甲扔在一边,光着膀子将一柄长丨枪耍得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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