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不置可否,她承认衡岛元良确实比王树殿那些人更接近正常人,但距离“很好”这个评价还是有不小的距离。但她可以看出这对姐妹对元良都有较为深厚的尊敬之心,若她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只怕会引起她们的恶感。想到这里,她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事:“你们说,明明火宅佛狱和慈光之塔的女性都很正常,为什么只有杀戮碎岛上的女人不能生殖呢?”这也是她困惑了很久的一个问题,之前她以为是碎岛女性的生理构造不一样,但在为那名受伤女子把脉的时候她发现这个猜测并不成立。
碎岛女性的身体和其他地域的女性是一样的。
“大概是上天觉得有树就够了吧。”妹妹说道,“这种问题想也没有用啊,就算知道原因,不能生孩子还是不能生。”
阿药并不这么觉得,大都时候,分析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前一步。
说话间,玉珠树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棵树的姿态与它的名字十分般配,与王树相比,它显然更加婀娜多姿,如果忽略掉那些奇怪颜色的叶片,它有些像是柳树。微风拂过,色泽晶莹的枝条微微晃动,就像是在同阿药打招呼。
如果不考虑这些神木给碎岛女性带来的苦难,阿药想她可能会非常喜爱这株植物。
她的主属性是木,对于天地之间的木灵气尤为敏感,她能够感受到玉珠树的生机盎然确实更胜过王树,但就因为这判断玉珠树吸收了王树的灵气未免太过武断。别的不说,玉珠树和王树之间隔了一片海域,它们的根都不相连……慢着!
“玉珠树的根部大概延展到哪里?”阿药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两姐妹眨了眨眼睛,皆是满脸茫然。
“这……大概没有人知道。”妹妹说道,“总不会有人为了确定这个答案把玉珠树的根挖出来看看吧。”
阿药一想也是,她又问道:“这附近最近的海岸是哪里?”
这个难不倒衡岛的粉发姐妹,她们将阿药带到了沿海地带,到了海边,阿药自九黎壶中释出了虾妖忠忠。
睡了太久差点忘记怎么游泳的忠忠在海边的水里扑腾了几下才稳住了身子,露出半个脑袋在海面上忍不住冲着阿药抱怨道:“好歹也打个招呼啊,女侠,吓坏虾了。”说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阿药身边有一大群没原则维护她的妖怪们,连忙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他们(尤其是小岁)不在才放下心来,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话说这片海域好陌生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确定一下。”阿药指了指玉珠树的方向,“那里大概五里的地方有一株大树,你帮忙去看看它的根有没有延展到海里,如果有的话再帮我看看它具体延到什么地方。路上小心,千万别被渔民给捞起来了。”
忠忠欢畅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跳起身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溅起的水花洒了阿药一身。
“那……那是什么啊?!”
听见身后衡岛姐妹的惊呼,阿药擦了擦脸上的水,淡定地说道:“稀有的外来物种而已,不用在意,没有危险性的。他水下功夫很好,能够帮忙查探一些我们查不到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实在太过坦然,衡岛姐妹很快便放下了这件事,就好像刚才她们的表现真的太过大惊小怪一样。
哪怕以忠忠的速度,要完成这样一圈查探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等他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虾妖一上岸便自然地变成了人的模样,并且在见到岸上还有外人后识相地搭配变了一套罩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没露。
“我确定过了,海里没有什么延展的数根,一点也没有。”忠忠肯定地说道。
“唔……也有可能是用什么法术隐藏起来了,毕竟海里也有不少鱼类,说不定其中有会啃啮数根的呢。”阿药想起自己之前忘掉的这种可能性,没良心地吩咐道:“你再去一次,这一次你稍稍外放妖力试探一下。”
“还去啊?!”
“怎么?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在海水里呆着呢。”瞧见忠忠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阿药皱眉问道。她本就是考虑到虾妖可能会想念大海才选他出来的,不然论起能力修为和办事的积极性,小岁皮皮比他强多了,至于海水……谁还不会用避水咒啊!
“喜欢是喜欢啦,不过这里的海水……太过特殊了吧。”忠忠小心翼翼地抱怨道,“阿药小姐,你要知道虽然我现在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干活,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找到一位美丽的牡丹虾小姐成亲生子的。”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您不知道吗?”忠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很有难度),说道,“刚才路过的老海龟告诉我,在这片海域的海水中,尤其是在那棵什么树底下的那一片,有一种让生物难以繁衍的□□,而且对体型越大的生灵效果越显著,对雌性的效果比对雄性大,虽然说我是只雄的虾妖,但这事又说不准不是吗?万一我出了什么问题,就找不到漂亮的牡丹虾姑娘来和我培养下一代了啊,不,可能连普通的虾姑娘也找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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