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似乎被说动了，她微垂着头似乎是在思考。
“你说的是真的?”
杨素点了点头，答道：“当然。”
“那么我……”
毫无预兆的，暴烈的狂风自平地卷起，将青衣女子和她背后的女孩一同卷上了天，在瞬息之间，将她们送出了那不速之客的视线。
“我才不会答应你哩!”
妖怪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语。
风实在是太大了，阿药闭上了眼睛，将脸贴着琵琶的背，即便是这样，她依旧觉得风刮得耳朵生疼，很是难捱。
终于，风停了，她们也落地了。
“嗯，这下子他们就找不着我们了。”琵琶观察了一会儿四周，拍了拍手说道，她揉乱了阿药的头发，“别不高兴了，往好的地方想想，万一你跟着他们走了，你就要改名叫杨药了，那该多难听啊。”
“我觉得挺好听的。”阿药嘟囔道，她知道琵琶对她的关心，她也不想背弃她，但是依旧会觉得有些难过失落。
“哼，我还指望你什么，毕竟你可是取得出王大红这种名字的。”琵琶听出了阿药的不快，这不快让她也跟着烦躁了起来，忍不住像个寻常的被子女气到了的妇人那样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起来，“你们人类一个个的都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别人随便给点好处就跟着别人走了。”
阿药不想去听她的抱怨，抗议性地往远离她的地方走了几步，抱着膝盖坐了下来，她把头埋在双膝间，想让自己冷静一会儿。
良久，她才闷闷地说道：“我们忘记把菊花带出来了。”
“菊花?”琵琶抽了抽嘴角，“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给那条笨狗取的名字。”
“我觉得挺合适的。”
“谢谢你这样为我之前的观点举例子哦。”琵琶嘲讽道，“你怕什么，那条狗比你还会照顾自己，至少它不会到处乱跑惹回来什么奇怪的家伙。”
严格的说，杨拓并不是阿药“惹”回来的，只是琵琶一想到这事就生气，难免混淆了几分事实。
“……我也不想的。”阿药低声说道，“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我也想在有危险的时候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我不是说了吗?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教你法术，肯定比那个老头子教的厉害。”
“也许不是法术吧……”阿药说道，“那个人……好像知道我那天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可是琵琶你……”瞥见青衣女子铁青的脸色，她慢慢地收回了接下来要出口的话，临时改了别的言语，“算了，反正也只有几十年而已，就算有很强的力量……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琵琶没有接这句话，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这沉默漫长到让阿药以为她又开始了对她的冷战。
终于，在太阳隐去身形之时，琵琶再一次开口了。
“你可以靠紧我，但不准把口水蹭到我衣服上。”她这样叮嘱道，“你必须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是住到了王府，你都是我存着的口粮，所以你不可以嫌我烦，更不可以忘记我，否则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要找你算账。”
她话语中隐藏的意思让阿药瞪大了眼睛。
风起、风落。
妖怪又回到了她之前逃离的地方，那个讨厌的老头子还在那里杵着，好像笃定她们会再次回来。
“我改主意了，这小崽子实在是太烦人了。”她像是嫌弃似地把阿药推到杨素身边，“我可是一只有追求的妖，哪里有一天到晚盯着一个人类小崽子的道理。”
“如此便多谢成全了。”杨素笑眯眯地说道，“足下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没有。”琵琶坚定地说道，然后坚决地转过身，没走出两步(她明明可以不用走的)，她又折返了回来，“她绝对不可以改姓杨，实在是太难听了，还有……她不吃辣的东西，睡相差到极点，稍不注意就会着凉，不可以喝太冷的东西，不然会肚子疼……喂!你真的有在听吗?”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还会耳鸣。”杨素笑道，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琵琶满脸的煞气，接着说道：“要不然，你也跟着她到我手下做事吧，也方便照顾不是吗?”
琵琶愣了一下，与之相对应的，阿药原本无措的神情立刻变得灼灼了，片刻后，女妖恢复了理智。
“哼，让我一个千年修行的大妖做你的手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琵琶昂着头说道，“也罢，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杨素回答道，“不知足下可否需要老夫替您想个化名，毕竟这天下唤作琵琶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不必。”琵琶再次冷哼一声，“我有名字。我叫单小小，你和你手下的那些人类直接叫我小小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是不是超级长?快夸奖我。
明天男神再次出场，可能有玄皇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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