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找不到我们了。就算找到了,有我在,他们也休想伤害天罗子……只当是天命而已。”说太岁说道,他摸了摸腰上的阎王鞭,又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地瞬间松开了手,“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又如何有资格接下这王命?”
“还是不妥。”小岁花费了极大的气力抑制住内心的欢呼雀跃,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十一皇子虽然不是太子,可你别忘了,当年跟随云深国旧主一同离开的还有玄同太子,他可是很有能力角逐王位的。”
“在所有皇子中,玄同太子是最不需要担心的。”说太岁说道,“我虽然不够了解他,但至少我知道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若非如此,当年他便不会离开森狱。”
“看来你已经打定了主意。”小岁叹息道。
“你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说太岁问道。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小岁说道,“如果你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
“这些风险……”说太岁的目光落在依旧处于昏睡中的若叶央措身上,“我认为是值得冒的。”
小岁:……又感觉自己多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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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晦王的有意看顾之下,玄宝与汗青编的几次交锋全都有惊无险地渡过去了。幸好玄宝虽然胆子太大、心思太活跃,但他并不是自负到不知道自省的人,在几次三番落了下风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处。他出身皇家,这么多年又总是与强者打交道,很难体会弱者的心态,或者说他对于弱小之人的了解仅停留在理论层面;他懂许多的大道理,在大方向上不会出错,但总是容易忽略一些细节;他看不起世间的虚伪,做事太过务实,然而这世上多的是重视虚礼之辈。在明白了这些后,玄宝调整了自己的策略,达到了“奇”与“稳”之间的平衡,从一开始锋芒毕露的针锋相对,到借逐渐崛起的汗青编的同行耶摩天之力,再到巧妙地运用汗青编中经天子、悦兰芳两派力量的矛盾,这位森狱的皇子终于摸清了这一苦境组织的套路,逐渐掰回了优势。
晦王在暗处见他漂亮地打赢了和汗青编的又一场舆论战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实战果然是最好的老师,若是能出现和玄宝实力旗鼓相当的武者就更好了,如今这孩子的功体还是偏弱了一些,就算有森狱保命符元神兽也不够保险,还是自己的武功最重要。
不久之后,素还真他们也留意到了汗青编这一组织,晦王估摸着悦兰芳和经天子应当是翻不出什么大浪了,便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政务上。她看着桌上的一封信愁眉不展,一时有些拿不动主意。
送信人是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紫宫彤麟,而这封信是一封邀请函,请晦王去赴一场南武林各势力聚集的约会。看着信上细腻又不乏凌厉的文字,晦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她势大之后也吸引了四周一些非中原地区的小帮派投奔,其中就包括离她最近的几家在南武林混不下去的小门小派,当它们整合在一起的时候算有些规模。再加上这几年晦王有意识地淡化自己的地盘和魔界、灭境的关系,以致于如今她莫名其妙地被公认成了苦境南武林的一方势力之主。
“去看看好了。”在沉吟了片刻后,她做出了决定。直觉告诉她,在这场盛会上会发生某些事,而她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依仗她的力量,哪怕是危机也会被转换成机遇。她深吸了口气,命人布下了见面礼,骑着穷奇奔赴了约定的地点。
临走前,她没忘记让日渐成熟的赤浪帮忙看顾这王朝,并且留下了美杜莎进行辅佐。如果有哪个家伙胆敢趁她不在的时候做些小动作,恐怕只有被变成石像的份。
从南溟到南武林的路途不算短,但穷奇的速度更是风驰电掣,晦王一边赶路一边还有闲心欣赏一下苦境的风土人情,然而当她在半路上与某个同样去赴宴的掌门闲聊后却惊讶地发现紫宫彤麟寄给她的请帖上的时间比举行盛会的时间迟了一天。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惊讶。
“可能是这会议本来就要开个几天的吧。”被她搭话的掌门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就算你早到了,他们也不会把你拦在门外吧。”
晦王心中仍有疑虑,但这些都要在和紫宫彤麟会面后才能得到解答,她注意到尽管她在灭境地盘上闹出的动静不小,但是这些功绩的风声还没有传到南武林来,他们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整合了几个小帮派罢了,看来那些来投奔她的家伙也不过是因为地理优势率先听到了风声。
因为与会者太多所以让不重要的人晚一点到场也不算什么太奇怪的事,但晦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发起盛会的人是紫宫家吗?”她向那位掌门问道。
“紫宫家是发起人之一,不过真正办这件事的是六祸苍龙。”那位掌门回答道,他虽然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英雄豪杰,但大体上算是个行事正直又好心的人,“他这几年声势很大,还有人说他有真龙之气,将来是要成为帝王的……不过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买他的账,我估计总有些收到请柬的人不会给面子,就算是来了的人里……可能也有要看他笑话的。不过这些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像我们这种小门派也就是走个过场,听听其他人的决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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