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傲笑红尘没有要这些,他的法子简单粗暴,他要求白云骄霜保护袁冬曲的安危,只要袁冬曲出事,不管是什么事,他全部算到白云骄霜头上。这要求听上去蛮不讲理,但对付这样的恶人却是正正好好。
若是把时间倒退回一分钟前,白云骄霜自然可以故作委屈地将这种事告诉眼前的两位访客,顺便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可是之前他才对堕神阙说他对袁冬曲的下落全不知晓且漠不关心,若是他真心要保护她,怎会不知道她的行踪呢?
白云骄霜只感到脑袋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沁出,在心中暗骂这名为郁琴生的后辈,暗下决心日后若有机会定然要叫他好看。然而如今他却需要将眼前这尴尬圆过去,于是他斟酌了一番后,流露出几分无奈道:“这事实在是怪我不好,傲笑红尘令我好好照料袁姑娘,可偏偏我一时大意失了她的音信,如今实在是愧对于他,唉……两位若是有袁姑娘的消息,不知可否告知于我,让我能够完成对傲笑红尘的承诺。”
“我们既然来找你,那显然便是说明我们也不知道袁冬曲现在在哪里。”堕神阙说道,“阁下若是当真觉得心中有愧,那便该抓紧时间找寻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悠闲地抚琴喝茶。”
“实不相瞒,我已经托人去找寻袁姑娘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白云骄霜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海殇君回应道,但他的语气颇为冷淡,显然并不相信白云骄霜的保证,“我义兄傲笑红尘说到做到,阁下要当心了。”
白云骄霜唯有讪笑以对,内心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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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王招来了自己麾下所有有资格参与商讨的人,飘舟神隐和紫宫彤麟自然在此列,就连在苦境的玄宝也被她招了回来。比起另外几人,身为寂寞侯的推荐人的玄宝自然是心中有数,他这几日心情大好,也不知道寂寞侯对若叶央措说了什么。这位森狱来人虽然依旧有些隐瞒,却也将来苦境的原因说了个大概,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阎王的指令,而是为某位皇子的图谋铺路,要消除说太岁保护的某个人。玄宝和自己的兄长们没有太多交情,也不耐烦猜是谁,只是在确定森狱暂时没有大举入侵的计划后安下了心。更令他高兴的是,若叶央措在和寂寞侯谈过后现在竟然会主动帮他一点小忙,例如设计一些机械辅助他击退敌人什么的。
玄宝越发感到寂寞侯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才,他想以晦王的个性定然会将此人委以重任,丞相之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可惜他不知道在处理公事的时候,晦王只会早不会晚。
人一到齐,晦王便迫不及待地将寂寞侯为她所做的谋划概述了一遍,而后宣布要将寂寞侯提拔为左丞相,她允许别人对此表达意见,但并不一定(或者说一定不)会接受。
在南溟原先的官员制度中,只设有一位丞相,原先这一职位由某位鬼帝麾下特别识时务的“俊杰”担任,晦王许是不好意思让此人卷铺盖回家,因而才选择多设一个职位。但从天而降的高官依旧有可能会引起朝中其他人的不满,也会带来其他的麻烦。
“如此一来只怕官员制度需要有大变动,职责归属需要重新规划。”飘舟神隐率先忍不住进谏道,“还请晦王三思。”
“嗯……你说得有道理。”晦王沉吟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请原来的丞相大人卸甲归田吧,最近好像很多官员都很希望能够去从商,我看就给他一笔钱让他也试试这条路好了。”
“晦王若执意如此当然可行,只是这样如何服众?”飘舟神隐急道。
“我现在不是在说服你们吗?”晦王奇道。
“可这朝堂并非仅仅只有我们几人,南溟也不是只有我们几人。”
“可是因为我说的话有道理,因为认同我的理念聚集到我麾下的只有诸位啊。”晦王无奈道,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其他人只是惧怕我的武力而已,既然我的武技没有退步,在和性命无关的问题前他们只能让步。再说你不是告诉过我,无德无才的人没资格在朝堂之上吗?”
“这……”
“其实你们只是对寂寞侯的本事不信任罢了。”晦王直接点出了他们藏在心里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真实原因,“你们觉得他来历不明,又没有什么令人放心的战绩,因而不想将关系到南溟存亡的大任放在他肩上,不是这样的吗?”
“确实如此。”紫宫彤麟开口说道,她说话时语速不急不缓,但听上去比飘舟神隐的态度更为肃然,“晦王英明,此人所说的策略乍听确实可行,但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人如此实行过,即便是要试,也应该要徐徐图之,而不是直接一蹴而就。”
“这确实也有理。”晦王沉吟了片刻后肯定道。
寂寞侯一直安静地旁观着朝堂上的反应,从之前的交谈中他便知道晦王耳根子软、敏感多思、不善于反驳他人,此刻见她这般说,便做好了为自己解释的准备,然而此时,他却听见晦王再次开口道:“可是,这件事没有那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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