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王并未费心拦阻他,只是短暂地皱了皱眉头便转向了疏楼龙宿的方向,直截了当地说道:“南溟晦王亲自来请您到南溟皇城一叙,却不知儒门龙首给不给这个面子。”
这虽然与疏楼龙宿原先的盘算有些差异,但是他很快便有了判断,努力忽略了晦王那一身与他审美截然相反的打扮后笑道:“南溟晦王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有劳晦王陛下为龙宿引路了。”
晦王点头答应,挥手唤出两头云生兽,自己跨上一头后示意龙宿也坐到另一头上去。儒门龙首也不扭捏,利落地翻身跨上神兽,学着晦王的动作控制着它腾云而起。
不过须臾功夫,他们便自这嗜血族领地抵达了南溟境内,又过了一会儿,南溟皇宫也近在眼前了。
此时天尚未明,除了守夜的卫兵外就只有知晓晦王今夜安排的寂寞侯在原地等待了。他原本打算为这两位牵线搭桥,谁知道傲笑红尘他们的动作那么快,他的线还没有编好、桥还没有造好,疏楼龙宿便被赶出了据点。
哪怕寂寞侯再料事如神,他也不可能真的是全知全能,面对这样的变故他也只能向晦王如实地禀告,然后提醒她尽快行动以免龙首真的变成了嗜血族中的一份子。到那时候,他对于疏楼龙宿的心思可就真的把握不准了,毕竟血族臣服于王者是一种本能。
“南溟从不苛待仆从,这时候,除了一些紧要场所的人员,其他仆从皆已经休息了。”寂寞侯端出茶后说道,“这里的茶定然是比不上疏楼西风的,还请龙首不要见怪。”
“只这茶是由寂寞侯亲手端出的这一条,便足以让这茶水价格倍增了。”疏楼龙宿客气地说道,他如今处于弱势,又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将某些狂言脱口而出,但他也并非全程示弱,尤其是在他看出对方对他也是有所求的之后。
“前段时日,有嗜血族袭击了南溟境内的村庄。”晦王说道,在她看来,那些阴谋算计、政治斗争解是无聊又愚蠢,毕竟答案都已经摊开在了她面前,“我派出一员干将去嗜血者领地了解些情况,但她却被残忍攻击了。”
“哦?”疏楼龙宿以疑问语气应了一声,“嗜血族分支诸多,却不知晦王的这名属下是在哪里遇袭的呢?”
“在从血堡去阇城的路上。”晦王说道。
“这便难以确认了。”疏楼龙宿叹道,“晦王陛下很想为属下复仇吗?”
“我听闻龙首身边也有不少得意干将,如果他们被别人所害,龙首难道会不想为他们讨回应有的公道吗?”晦王冷冷道,“凡是效忠于我的,哪怕是一只猫、一株草,别人也休想轻举妄动!”
“晦王的表情真是可怕呢。”疏楼龙宿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但是在我已知的嗜血族中,最为危险、最为凶残、实力最为强劲的也就只有阇城一脉了。你想想方才发生的事,便该知道他们一点道义人情都不讲。”
他所指的便是之前他遭遇冰爵袭击一事。
“多谢。”晦王说道,“南溟必然会给予你应有的报偿,只要你在这里,不管是傲笑红尘还是剑子仙迹或是别的什么人都不能动你。”
“这倒是不必。”疏楼龙宿思虑片刻后还是拒绝了晦王的提议,笑道,“我听闻袁冬曲袁姑娘也定居在南溟,她可不太可能容忍我,对晦王的善意龙宿十分感激,又怎敢再让晦王为难。”
晦王听他说得冠冕堂皇,心里知道他不过是信不过她罢了,也不拆穿这虚伪客套,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负别人的好意。只是南溟不喜欢亏欠别人,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不违背基本道义和南溟利益,我都会为你办到。”
“既然如此,烦请晦王陛下在寻阇城晦气的时候将冰爵活捉回来赠与我。”疏楼龙宿故意露出几分恨意道,“此人对我有诸多失礼之处,若不报此仇,龙宿心有不甘。”
晦王眨了眨眼睛,答应了下来。她倒是看出了这人的真实意图,只是那与她有什么干系呢?狗咬狗罢了。
不过……
“疏楼龙宿当真是一个厉害人物。”在疏楼龙宿离开后,晦王说道,“看来我们也得多盯着他一些。”
从方才便一直没有表达意见的寂寞侯在这时向晦王露出了一抹笑容。
“正因为这人是个厉害人物,他才不会对付南溟,也不会留在南溟。”寂寞侯说道,“晦王可愿意同我打赌,虽然如今傲笑红尘等人都扬言非杀此人不可,但是迟早有一日,他们依旧得再次接受疏楼龙宿。”
“我不同你赌。”晦王叹息道,“剑子仙迹重情,疏楼龙宿聪明,苦境纷争无时休,又有素还真舌灿兰花,结局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寂寞侯看了看晦王,欣慰地点了点头,感到最近因为两位(智商令人着急的)公子而积攒的郁气消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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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宝是想要正经的,但是嘴上嫌弃着玄宝轻佻的邪影却是表现得比他更为出众了。在一番互相伤害后,两个人终于勉强承认了对方的“好人”身份,打算通过坐下来聊一聊来进一步确认对方是不是个“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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